她越说声音越小。

    许鹤山伸手了那茶杯，他自小没用过制的东西，除了那落魄云游的几年，手里碰过最差的件就是皇城步侧的汉白玉栏杆。李家这叔侄俩，倒是打小过苦日，不怕累不怕脏。这样的人经过风雨，若一朝在九重，掌上确实可载天之重。

    “我直隶时，遇到了些麻烦，否则昨日就应该到了。”他，“崔大人将直隶四境的通关之都封锁了？”

    “是。他说怕瘟疫传”

    “笑死人了。他是怕瘟疫传，还是怕别的什么消息走漏去？”许鹤山抬手止住她的话，“你老实告诉我，打探到什么了？”

    他面上不带笑意的时候，只是光带着凉意地看过来，并不刻意，却有些咄咄人。

    李群青胆大，不怕他这一重辈的份，也依旧能被他这幅样压一，便着：“那些百姓说，有巫神剪人衣襟，说是能带他们的一魂魄先行先往生。至于极乐。之后”

    “之后被剪衣襟者烧不退，至于死亡。即使有生还者，也遗目疾，不能见光？”

    “是。”

    “嫌犯抓到了没有？”

    “先生是说那些所谓巫神？”李群青，“遍地都是，州官皆有上报。冀州就有几个，在我辖之，还没开始审讯。先生若是乐意，可以去看一看。”

    “可以。”许鹤山答应得十分脆。

    “但是”李群青瞄着他，“我从没审过人，我不大会。”

    她愈发觉得许鹤山是李鉴派来的监工。

    “我也没。”许鹤山扬起眉，将手一摊，“不过我说，群青，你一个死士，难真不知如何从人嘴里问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