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世无耻，只是群青自忖不到如此淡然之。”

    “钱阁老可好些？”李群青问。

    零昌轻缓地走到她后，隔着一丈空地坐，捧了卷书翻看。

    李群青听着，心激然。

    有的字他还不认得，只能观意而猜。

    “倘若以我一人，能平息大豫的怨怒，”他，“那我也是愿意的。”

    群青有心逗他，故意：“世生的这样好，我可是求皇叔了你，要你给我侍读。”

    这模样，简直和李鉴一个模刻来的。

    “啊，他不见你。”李群青回过神，才想起方才省了许多话没传达。零昌还是低着不肯看她，她实在无奈，笑：“世跟着雍昌侯跑吃沙也够了，陛觉着你既来安暂住，同其他遣豫使一样，总要学汉学。正好我也要念书，世便也来一同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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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了，还同何大人商量着休沐时去登野游呢。”那人笑，“臣等先告退了。”

    汉家书册简牍繁多。《礼》，零昌少年时就读过，已有些淡忘。那时李忠在旁，逐字逐句地给他讲，他囫囵吞枣地跟着记忆，悟与解惑就谈不上了。

    李群青领着他一路往密阁去。路上碰到几个刚议事完毕的阁臣，他们同李群青行礼，其中一个：“陛晚上大概要召殿坐对，钱阁老托臣转达殿，记得再温习《礼》。”

    “全听陛安排。”

    她这话说得过于轻佻直白，零昌惊得扬眉，差又要背过去，袖被人提了一把。他猛抬，就见李群青笑得前仰后合，摆着手向前走，一面：“玩笑话，世莫要当真！不是因你好看才你，我也没求他！”

    “殿，可是要带我见陛？”零昌问。

    但这话，四海八荒，又有几人敢说？

    “陛这几日清闲得很。”李群青在那案前，边抄录边抱怨，“先前我说要从夫念书，他嫌我从前学得杂，非要我和学童一般从来过。上次又嫌我字丑，要我抄书，见他的时候还要带着去。”

    “我只是不愧罢了。”零昌笑了一，“我阿达从未要与大豫对，我也从未伤过你们的百姓，于是不恐惧。”

    他们一走，后那密阁便无遮无拦地，檐小兽成排，落满浮光。

    他跟在李群青后，仰望那空。

    一密阁，李群青的脸就垮了来。她没再搭理零昌，左拐右拐，找到了一张堆满书卷的案，往案前盘着一坐，将脸埋在了墨迹已经透的纸堆中。

    一人为囚，想要替无数手沾满血的凶徒赎罪，妄图接经久的怨恨，多么荒唐！这又凭什么呢——这可能吗！

    零昌抓了一把腰侧刀。他面颊上有些，一时还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