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对前代事有了解的，都知这是在说哪两位。”旁侧一人笑，“《上灯》之后，又有《白夜奔》、《上元殿》、《空印案》、《相辉楼》、《梦前秋》与《定云中》，一整叫《赐金吾》，都是墨客揣度，假假真真。咱们平百姓，看个闹而已。”

    他拄着筇竹杖，山谷中。午镇祠堂前人声鼎沸，诸天神佛番场，看得人缭。等到这请神送、求取丰年有余的戏完了，后边几折就是镇民自己的戏，一开场就是龙虎斗。

    李鉴听着台上那个少年亲王念词。他有醉了，凑在孟汀耳边：“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那些话。”

    “来找侯爷商量些事。”杨玄行礼，赧然一笑，“大人是要找陛先生？他与孟侯去了，在看社。”

    李鉴把眉一皱，作势瞪他。孟汀在拥挤的人群里搂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前走，走到最前边，好让他看清楚。李鉴却不依不饶，追着问他：“你真不记得了？”

    李鉴呢，知李群青想要怎样的臣，便偶尔播旁人殿试之术，且句句应验，名声传得快。李群青写信来骂他，他一面玩笑着搪，一面认真写，我信你能从他们的言辞间辨谁与你同路，这世上漂亮的假话太多，你总要学会看明白。

    他写罢，将笔一扔，飞便落到案前。李鉴垂望着那白鸽的羽翼神，将信件绑在它上，望着它飞向安城。

    孟汀在他侧，偷偷地倾倒他杯中酒。

    上一次如此，已是多年前。

    “其实我也忘了。”孟汀说。

    许鹤山才坐来，台上的戏已经换了，换成了一折《上灯》，这戏是新的，说的是一皇与一将军少年相识，各诉平生志。

    “不记得。”孟汀轻声，“我那时候心里郁闷，光顾着数河灯。你一来，就光顾着看你，又不敢看得太多。”

    许鹤山吃惯细糠，只觉得这东西又俗气又刺耳，在人群里边挤着，好不容易才看到李鉴同那些镇民坐在一。他喝了米酒，面颊有些红，远远望见许鹤山，向他挥手喊：“觅！”

    去了李鉴住的木屋，李鉴不在里，却有一个陌生的男。许鹤山打量此人许久，才认是孟汀从前手的副将杨玄，奇怪：“你为何在此？”

来一些，就被那些放光的学生问白了。

    “倒会过日。”许鹤山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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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闱已过，许鹤山偶然来此找李鉴棋，又碰上人日之胜会。他讲得燥，听着远打钟，心里一松，叫人把席彻，回就找李鉴算账。

    “这二位是何人啊。”许鹤山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