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成自然不可能明说，“林度支谬赞了。”

    林珣勾，“你我倒也不必生分至此吧？”

    “你我更不必虚与委蛇。”

    林珣闻言略微上挑的睛是弯着笑意弧度，“这倒是。”

    苏成不知他在乐些什么，“所以你大可直言。”

    “今日我去了一趟枫山，想起从前之事，特来叙叙旧罢了。”林珣又吃了一块糕。

    听到“枫山”二字，苏成便猜到林珣是去见了汪度。

    这些年他多少也探汪度这个人不大净。

    只是他现在愈发看不清林珣和汪度之间到底如何。

    养生之法

    “换作从前，你可不会在我们面前大快朵颐。”

    林珣不以为意，再次咽一块糕，“从前多是你们付账，我拉不脸罢了。穷苦人家来，哪有不吃喝的？”

    中午那顿剩菜白，他确实没吃饱。

    况且这糕味确实上佳，清甜不腻。

    苏成这才发现林珣不是没变，至少脸变厚了。

    “你放宽心，今日我也不是来吃白的。”林珣敛去笑意，“城东锦华巷那个案，让韩禧收手吧。”

    苏成蹙眉。

    那案只是死了个平民，表面上是意外。

    韩禧的确觉得不对劲，有继续查去的意思。

    官忠直是无错，但也得看时候。陈司直就是活生生的例。

    清清池自然为清，清浊缸只会被蚕，便是当今圣上也难保他。”

    “……你没有理由帮韩禧。”

    “原本是没有，毕竟这两年他有意无意给我使了好几个绊……姑且算是还你的人吧。”

    苏成略带疑惑，看向林珣。

    林珣轻描淡写：“当年偷书一事，以你家的地位要是手惩治我，我还真不一定躲得过，岂料你最后竟选择饶了我。”

    苏成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听林珣亲自提起此事。

    “这些年我没少让人落得家破人亡，不过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些罪孽。唯有你，我的确是愧对三分。”

    “是你自己有本事，让人找不破绽。再者并非是我不想报复，是我阿惜你年少，我们又无实证抓你罢了。”

    “看来德妃也并非如坊间所言，鄙无识，恶毒谄媚。”

    见苏成脸变得不好看，林珣找补：“传言罢了，我并没这么想过。”

    还不待苏成说什么，林珣便起，“太将落，我便先告辞了。对了，这糕我带走你不介意吧？”

    林珣离开后，苏成仍坐在原，思考林珣适才所言真假。

    片刻外面的小二拿来几两碎银，“这是刚刚和东家一起的那位公留的。”

    苏成微愣，随后摆手，“让掌柜的拿去再买一杏林燕碗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