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千百神明的殿阁在雾中显形。

    孟如海先前所言不错，心中天是什么模样，在这龙骨山上便能看到什么。大罗天原只是一块空中悬石，经过数十万年的营造，其上殿阁才会有如此规模。孟微之从一石观到千殿，对大罗天再熟悉不过，心中天自然首先是大罗天的样貌。

    此间的第一大殿，是阿难殿。

    平日里阿难喜闹，故而殿前宾客盈门。可在这“仙山”中的大罗天，阿难殿大门闭、冷冷清清，常在门迎来送往的那个仙官也不见了。

    孟微之一把推开大殿前门，只见原本应该放满椅的中成了与神堂相近的陈设。阿难的造像在须弥座上，双足跏趺，落目微笑，手中的卷展开、铺展到座中。

    “这是哪位神尊？”

    “阿难，喜神，应祈神中的主位。”孟微之走到近前，将那造像打量了一番，“他在凡间的神殿很多，你肯定见过。”

    “但我从未走去过。”江南树挑着眉，“求得小喜而已，又不是真的得偿所愿。”

    “你笑得够多了。”孟微之。

    他在中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别的异常。神力在此间似乎耗得尤其快，他脆封了神识，快步往殿后走去。

    “哎，你上哪去？”

    “去我自己里。只要那里有我的睛神像，那就是我的场。”孟微之拉开后殿门，“我不打算隐瞒——我的神力确实少，少到了这地步，没想到吧”

    他一顿，猛地回。

    “你中的仙山，也是大罗天？”

    殿中

    “绘大罗天的卷轴，世上谁没见过？”江南树笑，“大天尊莫要看不起我。”

    孟微之注视他片刻，推门走去。

    与先前所想一样，初元就在整个大罗天最末，背靠着顾仙山若有若无的幻影。那殿看起来比别的都更老旧，门大敞着，里边没一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