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万仞台上雾中一回眸。

    “上的神魂……比我的还多。”孟微之颤声，“你什么去了？本相是怎么回事，我为何认不你？”

    “你向来不观我相。”江南树意识，“三尺之外，神魂不动，我也总是跟在你后的……”

    他猛地住，不可置信地抬起。

    “你，都知了？”

    孟微之不说话，抬手抚上他脸颊。

    “不像。”他喃喃，“石质劣，不若折枝。”

    万里风过，他们在荒原之中相对坐着，一时缄默无言。

    白桐中失散的神魂、不用结契的灵台讯音与幻境之的中天，此刻都有了解答。最近发生了太多，搅得人脑混沌不堪，孟微之不堪其扰，只凝望着面前人的面庞。

    脑海中无数刹那闪过，而后是无数次恍然悟彻。

    往事越千年。

    他不知该说什么，忍着神魂震颤，张喊了声“江桐”。对面人本是垂坐着，听到那二字时挣扎着要抓向他的手，忽而毫无征兆地一歪、倒在了他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

    孟微之急忙将他抱持起来。拿手一探，这一依托顽石塑成的之中，居然生生容纳着九片神魂。

    他想什么？简直疯了！

    孟微之一咬牙，脆化本相，弹指间天地震动、草木成波。他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想前走了几步，忽而定住了。

    天地之大，他竟然一时不知该往何去。

    一切回溯到南海天裂，江桐执念成在此，那事必然有隐。倘若前日焉阙、孟如海执一面之词，那也就罢了，可此时江桐又回到了他边，引着他来到三千界中的几地方，好像是要告诉他些什么。

    这事不算完，但此时江南树看着不大好，得寻个地方好生安置。

    若回大罗天，就必须顺着先前化霜玉时撒的弥天大谎，将江桐假意扮成那个新神。之劳，定然是免不了的。

    可这毕竟不是久之计。

    他叹了一声，方要飞先登天极，灵台间只听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