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罗天，封闭许久的阿难中，阿难猛地睁开。额前全是冷汗，他意识地看向双臂——这副躯壳完好无缺。

    “重归来兮。”

传说这事一位在凡间广结喜、镇鬼无数的神明炼怨气而成，可他在绝望中竟呼不那个神明的名号。

    苦痛累加也不过如此。

    真好笑——如此，就算一并清偿了！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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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迟缓地站起，被慕扶着走去。门外早就站满了来贺喜的仙神，在一片声中，他听到有一个夜游神用并不大的声音对左右闲话：

    前不断闪过无数溯回的影，从苍梧荒原、天极玄门到初元的背影，再到最后那一场业火，简直是历历在目。

    因果。

    回忆过渡章~

    “我不知。”孟微之说。

    在最后一刻，他的神识将要寂灭，而一个声音仿佛从玄门中冲，在他前声模糊地不断唱：

    “刚刚有桩怪事。那个天极守玄门的迦耶，被一把火烧没了。”

    “什么意思，我有怕了！”慕叫，“您都在大劫境了，谁救您啊？”

    他转动，面向阿难盘坐，凝神去破阿难神识中的障。雨渐在后边：“不是我要和他打的啊。这封印刚破开，他就闪冲过来了。我还没睡醒呢，动动手指，这大罗天就烧起来了。”

    慕看到外星盘转动，知他醒了，喜喜地来见他第一面，却见他无比痛苦地抱着、在须弥座上一言不发。慕有些惊住了——他从未见过阿难面上不带笑意的时候，疾步走上近前，与阿难猝不及防地对视。

    孤卫

    阿难底尽是血丝，嘴翕动，像是在拼命地回忆着什么。终于，他找到了那幻梦中的三个字，有些迟疑地发了声音：“……救救我？”

    这二字在孟微之脑海中回响，直至他的神识被行拽回顾仙山。一睁开，他就见雨渐在面前抬手结印、天目已然闭合，而侧阿难仍挣扎着醒不过来，似乎还沉溺于过往之事中。

    绝不是沉眠一梦。

    在剧痛之中，迦耶只觉得神识被剥离来，飘飘，又陷困倦的混沌。报应居然在此时——他唯一的念是，回向塔倒的一瞬间，那些人死的时候，是不是比此时的他好受许多？

    作者有话说

    天雨泼落，而后止息。天极尽依旧平如镜，玄门静静伫立，而守门人却已无踪。

    “是啊。”阿难说，“谁救我啊。”

    “你怎么报答我？我的天目不是白开的。”雨渐将藤蔓一扯，盖住，在他面前席地坐，“这孩，又怎么回事？若非神格仍在他心中，我差要以为这是个。”

    重归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