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

    就算记忆本不该存在，他也无法心绪平静。

    尤其是，在这一残痕前。

    他握住江南树的手腕，定地将他与自己剥离开。那面蓝屏仍然在苟延残，像镜，像平湖，像睛。他透过这间隔望着自己，而后，缓缓伸手去。

    指尖穿过常理，落虚空。

    他猛地收回手，淌向腕骨，执着地蜿蜒成微缩的江河。一镜之隔，另一个“孟微之”望着他，目光无比平静，而他却心汹涌、脊背漫上一层冷汗。

    “你们在玩我。”他轻声。

    “那你说这算什么？”孟如海一字一顿，“你的导师骗了你，他把所有人都给骗了——你们都不知初始系统的源代码是什么，对不对？”

    “是……”

    “因为它本就不、是、程、序！”孟如海将指节一敲在桌上，“它是一个虚空，是一个存在，究竟表现为什么取决于观测者。你们登的时候，在那个‘彼岸’就拥有了一个化，而化创造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一个不可控的世界。”

    “不可控？”孟微之，“电闸一拉，什么不可控？”

    “本不是电闸的事！”孟如海有烦躁了，“你为什么不明白……”

    话音未落，火一路闪到三人近前，那面屏幕瞬间碎裂。那隔岸观火的眉间寒光闪过，孟微之还没来得及反应，江南树伸手遮住他的双，急：“别看！”

    孟微之没理会，将他的手拽来，就见一自那空中冲，又在瞬息间以一违背常理的方式凝结成冰、封住了漏。

    少许溅到孟微之面颊。

    冰冷刺骨，雪山一般，让他想起天极的沉坛。

    他沉默地垂了手，却没有松开江南树。脚的渍也开始结冰，他顺着冰蔓延的方向看去，见到置架之外的一个开阔空间，那里放着一个积不小的显示屏，上面有不少参数，似乎是生命征。

    在起伏的红线之，是一个用来行生命支撑的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