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说，这里面的一切才是世界的原貌，而外面的所谓‘真实世界’才是大梦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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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站起来，看这里。”他的导师将电脑打开，翻转过来，屏幕朝着他，桌面背景赫然是三千界的最初建模。孟微之撑着膝盖起，目光连于那张包罗万象的地图，最后停留在那闪烁的红上。

    “你有新的想法，我会支持你去实践。”

    名字。

    就算不知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你没有实践检验，怎么确定你的认知和记忆就不会欺骗你。”他的导师笑起来，“比如说，你仔细回想一，我叫什么名字？”

    双膝一，孟微之几乎跪倒在地。颅间仿佛有一把刀在反复切割，他缓缓蹲来，痛苦地双手抱住，开许久，终于嘶哑：“我不知……我忘了。”

    书桌前、东湖畔、刚奠基的桑基地中，那个永远站在他前的人变得模糊，而其余的彩鲜明到刺目，却让他绝望到想捂住双、跪地哭嚎。

    “老师……”

    好像一切都能被任意篡改。

    “如果你定地相信现在的实验已经造成了风险、需要及时止损，那么，把这台计算机关机。”

    那么，作为一个人生活过的尊严，又被置于何方呢？

    一如既往地。

    “然后这一切就会结束，你或许会达到你的目的。”导师平静地说，“不意外的话，这个原本就由你潜意识构建而成的世界会坍塌，你的老师我存贮在此的个人数据也会失散——当然还有备份，你会找到的。但也有可能，暴力关闭虚拟世界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你将永远无法回去。”

    也是我的梦想。

    他想不起来他导师的姓名了。

    “……这就是我的梦想啊。”孟微之低声。

    孟微之顿住，睁大了看他。

了一声，“这是三岁小孩都应该能的正确判断——如果实验的风险外溢了，就要立即停止；如果虚拟世界的存在威胁到了真实世界的稳定，那么虚拟世界就不应该继续存在……”

    “你怎么知什么算真实，什么算虚拟？”

    “你好好回忆，我是谁，在你生命中哪里现过？”

    孟微之以为自己已经握住了一把剑。凭着那剑，他可以像所有被历史铭记的人一样开疆拓土，甚至去拓展未曾有任何人勒石记功的边疆。看似如暗河一般的生命，让这一块无字的小碑沉底，而后于平中激起仅有的浪。

    为此，他，或者说“他们”，愿意让渡正常人所拥有的一分权利，去过埋在黄土中的一生。

    “然后呢？”

    “这和认知不符！”

    “这就是你的梦想。”导师宣判。

    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