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树抓着他的手腕，泪还是忍不住似地往淌。孟微之隐隐知这是他的另一伎俩，但就是束手无措，只能哄：“那你听我的话，我的，就这一次行不行？”

    “你和别人说我是疯……”

    “疯，就这一会儿，行不行？”孟微之靠过去抱着他，“我的疯……但我知你是天才，我的天才。”

    江南树在他臂间毫不犹豫地。

    “你自己拿主意太早，也太久了，让我替你一阵决定吧。”

    过了片刻，孟微之松开他，垂眸看着那张在记忆中再不可能被剔除的面孔。少年时，青年时，张扬的，敛的，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中间隔着人间数日，却分明是三千余年。

    “我现在想，如果早就在你边，事会不会好办些。”

    单刀赴会

    “我不是怕别人说我是疯。”江南树。

    “嗯。”孟微之说，“你可能已经被这么称呼……很久了吧。”

    “我怕你渐渐也会这样觉得。”

    “为什么？”

    “重复次数变多了，”江南树垂，“你会对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印象刻，然后忘记原来的我。”

    他的睫确实很，将瞳孔里暗的意味都密密地遮住了，叫孟微之以为他一秒又要泪。谁知江南树又笑了，伸手来摸他的脸，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桑让我去一趟，大概是要涉——关于你的芯片，关于之后问题的解决。”孟微之松了气，“我看不明白整的况，现在只想起码保证你的安全，然后找机会去问老师大撕裂究竟到哪一步了。如果世界真的会毁灭，那什么都不必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去哪，大青山？”

    他真是，什么都记得。

    “再远一，去哪里都好。”孟微之望着他，“找一个清晨会有雾气的村，我们住一间房，养一条狗，在后园菜……再一棵桐树。秋天叶落来，冬天我们坐在门前看雪，有人偶尔找我们帮忙，我们会在夜路上提着灯，去找一个没时回家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