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半晌，那领来探视的老者，“小孟，好好睡一觉吧。”

    手腕一凉，孟微之睁睁看着镇定剂被注他的静脉。疼痛被注四肢百骸，他徒劳地挣扎，看着那一行人走病房，而后门被决地关上。

    两个疯

    没想到一回北京就有意外收获。孟微之靠在病床，淡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份：神病人。

    他还没想好如果江南树那边问题了该怎么解释，毕竟一个神病人是无法成为另一个神病人的意定监护人的。不过，他现在独坐特护病房，想朝外边打去一个电话都困难，也暂时把这顾虑无可奈何地放了放。

    在这期间，他唯一能以固定频率接到的是一位护士。

    护士每天来早晚两次，他每次都平静地重申自己不需要镇定剂，护士手中的盘里就不再有那药剂。这一天傍晚依然如此——他看向病房角落的监控，再看向在一旁记录的那位护士——那是个年轻的女生，他猜测她知自己的特殊，因为她总是在不必要的时候暗暗看向自己。

    “我没什么问题，”有一次他逮到了她的目光，便坦然，“在这等组织上的安排。”

    那女生别过了脸。窗外的枯枝在晃动，孟微之听她小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得好看，而且不像是神经病。”

    孟微之默了默。

    “我在等这个冬天过去。”他对她笑笑，说，“有人来问过我吗？或者，请为我申请一次通话的机会。我觉我家里人都不太了解我目前的况，打算和他们讲清楚，怕他们三个多想。”

    江南树站在天台上，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一边把绳绑在自己腰上，一边掏了手机——来电人是个陌生号码，他本着不急这一时的原则接听了电话，只听到那个自己偷听了十二年的声音又一次正大光明地现在了自己耳边。

    “江南树。”

    被喊到名字的人在风中站住了。这座城市灰暗的楼房向天际延伸，而他在其中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