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只有让所谓的天命之杀了你才能回去是吗？”梅洵雪拽着戚夕的发，让男人看向自己，“那就留来吧，我会保护你，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命百岁的。”

    “不、不要。”不要吵了！

    梅洵雪结微动，轻掀，一双桃眸：“我怎么舍得呢。”

    梅洵雪松开衣领，从脖上解开那个银的小锁，在戚夕手上缠了好几圈之后才挂了上去。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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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他被诬陷、被行打妖兽灵丹同化成丑陋的四脚怪的时候，人人都避让不及，他发的声音也被尽数吞没，化成了野兽的嘶吼，谁人还记得他是那少年红梅剑仙呢？

    “不要？”

    他如何舍得。

    他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打工人，朝八晚六，还有有时候会双休，他以为他会这样一辈碌碌无为，然后在某个合适的时间结婚、繁衍，就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世人他怜他，因为他得一副难得的好相，又是百年一遇的灵，修为更是远超同侪，一握剑便是天生的剑者。

    窗外起了雨，淅淅沥沥，戚夕好像是了一场旷世大梦。

    “呵哈哈哈！！！”

    梅洵雪惊叹于自己竟会说这样的话。

    这就是这些年来，戚夕对他的回答吗？

    戚夕失焦的瞳孔在对上梅洵雪的时候怔怔念着：“对、对不起。”

    银铃清脆，打破一屋宁静。

    无论怎么样，戚夕都会想办法离开他，去寻找离开这个世界方法。

的话。

    ——“想活去吗？”

    好。

    戚夕笑了声，他着，像是呓语那般：“回不去了，还是回不去了。”

    嘴里的血腥气逐渐变淡，他如同雪地里失温的小兽，贪婪地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温，微乎其微，却像是唯一一救命稻草。

    他搂过梅洵雪，在他的颈侧挲着：“小宝，你还不如刚才就把我掐死。”

    梅洵雪轻柔抚摸过戚夕的：“没事的，没事的。”

    但天降横祸，随着四溢开来的尖叫声和鸣笛声，在死亡的边缘，时间仿佛静止那般，系统的声音随之而来。

    “呵。”他自嘲般笑了声，觉得自己的脑肯定是坏掉了，在凡尘几载，连带着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是不是也被戚夕的记忆影响了判断，梅洵雪的发寒，然后抱住了男人。

    太痛苦了，无论怎么选，都太痛苦了。

    再也不会有机会离开了。

    不舍。

    他舍不得戚夕死。

    ——“那就完成系统的任务吧。”

    不用再说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