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铃已经起，她将怒火蔓延到冲来的时云霁上，眉间戾气渐重。

    时云霁定在原地，手一，端着的托盘落，两壶三日醉全喂了青玉地砖。酒香四散，郁得让人难以呼。

    她熟悉晏铃，此时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完了。

    晏铃却很享受，她嘴角甚至微微勾起，缓步走向两人。移动间上银铃叮当，声音大得不正常——那是她发怒动手的前兆。

    途中，她捞起桌案上最后一壶酒送到边浅酌，像是要为接来的屠戮助兴。

    琼脂玉，她突然顿住，随即脸上诧异、欣喜、委屈重重复杂神，竟直接愣怔住。

    烛趁着这个时机爬起，飞速跑到门边，回向观察。

    时云霁不清楚发生什么，还呆着没有动。她甚至意识上前一步，想关心晏铃况。

    一刻，晏铃抬起，目眦裂。

    “去。”

    时云霁顿住。

    “————去——”晏铃又重复一遍。

    时云霁一气，也顾不上地上狼藉，提着裙角跑寝殿，和烛一起将殿门关上。等彻底隔绝晏铃影，两人同时松了气。

    她们坐到寝殿前的阶梯休息，烛摊开四肢：“真幸运，捡回一条命。”

    时云霁只将脸埋膝盖，整个人缩得像只鹌鹑。

    屋，晏铃提着那壶酒，抬望着虚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角赫然着泪珠。

    她伸手向上，中喃喃不停：“你回来了吗？碰碰我好不好？来见我……为什么突然消失……”

    呢喃声持续整夜，却因为实在太过卑微，甚至传不到仅一门之隔的人耳中。

    天蒙蒙亮时，烛已经在一步打算：“这月铃峰是呆不去了，赵丰不可能再给我们上来侍奉的机会，你要不要跟我……”

    她话说到一般，突然停住，侧看向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