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位自动解开之后，我屏着一气没命地向着瞿墨适才消失的方向狂奔。

    刚刚那声响究竟是什么，难天雷已经降了？若是如此，我还好端端地在这里，那它又是落到谁的上了？

    我反复寻思着那个貌似一想就能轻易浮面的答案，因为我实在还没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

    瞿墨他并没有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让我替他受那一雷，他只是为了救我，为了把危险带到离我最远的地方，而我，我竟然以为……

    即便声声叫着“师傅”，潜意识里我其实一直把他当一个冷酷无的人，所以才会那么怕他，才会在刚刚他离开的时候惊慌失措。

    我总是惯用恶意去揣别人，或许，我自己才是最差劲的那一个。

    “师傅……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我一边麻木地跑着一边喃喃自语。然而无论跑得多快，脚上传来多么尖锐的刺痛，我只觉脑里空的，仿佛我这个正在狂奔的人原本只是虚无的一影。

    上空的紫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金的日光一如既往铺洒在青翠碧绿的林上。忽地，几抹突兀的颜乍现于成片成片浅浅的翠里——

    那是殷红的血……

    没有尽的狂奔终于迎来了希望。是的，此刻的我在经历了一场漫无边际的奔跑之后，对于自己即将看到怎样的瞿墨已经没有余过多的张和恐惧，我只是烈地渴望一个能够让我停的地方，否则我几乎觉得自己会在奔跑的一刻就消逝在迎面来的料峭寒风中。

    有了尚未涸的血迹引导，视线尽很快就浮现一团黑乎乎的影。没有想象中那般惨烈骇人的景象，这让我大大松了一气。

    我加快步伐，不消一会儿就跑到那团影跟前。

    是一只狐狸。它的几条尾正怏怏地搭在地上，因为被鲜血浸透无法看清数量，不过这应该就是瞿墨没错了。

    他明明是九尾狐，不是最正常普遍的白就算了，竟然还是听都没听说过的黑，再加上这满淋漓的血，只让人觉得……像个不祥的死……

    “师傅！师傅！”顾不得那么多，一刻我就将它一把捞到怀里。生怕力过重我赶又换了个姿势，像揣着一个易碎瓶那样轻轻把它护在臂弯里。它离开地面时大片粘稠的血落，劈劈啪啪的声音听得我胆战心惊。

    “师、师傅，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怎么才能救你？”我抱着化成黑狐的瞿墨颓然坐在地，任衣裙、发都沾上红的颜，脑里只是一片混。

    “呜……呜呜……”黑狐不能说话，只一味发不绝如缕的呜咽声。

    贴着的那颗心一一虚弱地动着，无力的节奏似乎在昭示着生命的缓慢失，也许一刻连这微不足的声响也要消失殆尽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将近虚脱的双猛地绷，兀地将我从地上撑了起来。之后我二话不说，抱着黑狐就往前面不远用来炼药的山跑去。

    站在半人的丹炉前，我静心来努力回想瞿墨炼药时的景。想炼丹与疗伤有许多贯通之，抱着死当活医姑且一试的心态，我将奄奄一息的黑狐轻轻放到装有新鲜药汤的炉。盖上炉盖，用力起火，让气息着一定方向慢慢循回淌。

    就此持了约摸有三炷香的功夫，丹炉里痛苦的呜咽渐渐平息来。我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这才意识到冷汗已濡了后背，冷风来只觉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