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梨坐在琴凳上，被亲得有些红，发有些，睛却亮晶晶的，像刚刚被月光照过。

    陆砚伸手，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又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动作熟稔得不像是第一次谈恋的人。“我要回去了，”他说。

    江小梨怔了一，“什么？”

    “明天上午的飞机，”陆砚低抿了抿，“我妈让我回去过年。”

    江小梨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家……不在海市？”

    “嗯，我家在北京，现在是暂住在姑姑家。”

    “所以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她轻声呢喃，嗓音有飘。那一瞬间，她像突然掉了什么空旷的地方。

    陆砚沉默了两秒，在她面前缓缓蹲，仰看着她，逾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张。

    “小梨，我的学籍还在北京。明年三结束后，我会去国。”

    江小梨怔了，仿佛没听清：“你是说……你不会在国上大学？”

    陆砚：“我读的ap课程，有信息学竞赛奖项加持，托福成绩也来了……现在主申斯坦福。”

    江小梨睫轻轻颤了，像被谁不小心了一心。

    “那……那我们以后……”

    “我没想瞒你。”陆砚望着她，声音低来，认真得近乎温柔，“你成绩好，又聪明，你有没有想过去上大学？我可以帮你联系托福老师，准备材料都行。国的费用你不用担心，”他说得平静，“对我来说，那钱不算什么。”

    他说得轻松又自然，像是在给她开一扇门——不是招手，也不是劝诱，而是坦坦地说：“你可以来。”

    江小梨怔了一会儿，脑像是被了暂停键。

    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会觉得这太遥远了，遥远得像是别人的生活。可现在，她坐在琴凳上，上还留着陆砚怀抱的温度，那些话就像是气腾腾的，不再虚幻。

    如果不是初中那件事，她本来的轨也是国际中学、国留学——她甚至都过语言学校的攻略，只是后来一切都被打，她也不敢再碰那条路。太贵，对没有成年的她太不现实，哪怕她一直在拿奖学金、打工攒钱。。

    她原以为，至少要和陆砚恋很久，让他觉得她乖、努力、值得，才可能慢慢获得他的肯定和付。没想到才刚在一起不久，就听到这句话。

    不是动，而是一秘而不宣的得逞——像是她早就想要这颗糖，现在终于有人递给她。

    但她没有表现来，只是轻轻了气，装作有不知所措地问：“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陆砚看着她，声音低来，带着他一贯的冷静：“江小梨，我对自己的所有占有很，尤其是你。两个人在一起，期异地不太现实。”

    “……太突然了，我要想想。”

    “嗯，你慢慢想。”陆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没有她，也没有退让。

    晚饭是在商场附近吃的。粤菜，人不多，味清淡。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咸不淡，却始终有绵绵的亲密。

    陆砚没再提国的事，江小梨也装作没多想。可她时不时盯着窗外的神，总像是心里藏着什么，不敢说太快，也不舍得不想。

    饭后陆砚送她回家，楼的路灯刚亮，风过时她缩了缩肩。

    “明天几的飞机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