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最闹的几天过去了，街巷尾的鞭炮声也安静了些。

    晚上，江小梨窝在家小火炉边，剥着橘，接通陆砚打来的语音，耳朵里是他一如既往低沉清晰的嗓音：“今晚跟几个朋友来西山雪，一年一次的局，得个面。”

    她咬着橘，笑着回：“听起来好级哦，我还没过雪呢。”

    “那明年带你来。”

    她愣了一，手上动作一停，心好像也顿了顿，才慢半拍地回：“你说的啊，别随哄人。”

    那边静了一秒，像是笑了一，声音低了：“我说的话，你可以相信。”

    江小梨把橘一一掰开，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来海市呢？”

    那边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斟酌怎么说。

    “换个地方待待，顺便躲个清静。”他语气懒懒的，“姑姑在海市，正好换个环境。”

    “北京不够清静？”江小梨忍不住笑，“你家不是大安静的吗？”

    “那段时间因为选择学校的事。”他语气轻描淡写，“家里辈总是着来找我沟通，家里哪天没人都不正常。”

    她听来他话里的无奈，她故作轻松打趣，“就这样？”

    “嗯。你听起来像是不信。”

    “听起来像是放逐。”她咬了橘，小声笑，“贵公被放到南方小城，住在姑姑家，靠演挣生活费。”

    “海市可不小，那也得是遇上一个会把红薯烤糊，解数学题会崩溃自拍的女朋友。”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声音里带着一藏不住的笑意。

    江小梨没接话，嘴角止不住上扬。炉火噼啪响着，橘的清甜味在齿间化开，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心，甜得不真实。

    “阿砚——该上车了！”那边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带着吊儿郎当的京腔。

    接着一阵雪地的声音，像是有人拎着雪板踩着雪地走近。

    “知了。”陆砚没收音，嗓音还是低低的，“甄甄来我了，我先挂了。”

    “好呢。”江小梨应得轻快，刚准备挂断，那边却又多一个声音，语调懒洋洋的，带着少年人的揶揄：“和谁打电话呢？笑得这么浪？”

    接着是一声闷响，“砰”的关门声盖住了后半句，然后，语音通话戛然而止。

    晚上睡前，江小梨收到陆砚发来的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