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午后，校园被临时的沉默垄罩。

    模拟考前最后一堂课结束，教室里却没人急着说话。翻书声、翻笔袋的细碎碰撞，全被笼罩在一绷又安静的气氛里。黑板上写着「模拟考倒数一天」，字跡刚劲，每一笔都像在心上敲鐘。

    苏念笙捧着复习笔记，视线一页页扫过，脑袋却空白得像什么都记不住。

    她压低声音问林芷安：「你觉得我这次会不会爆掉？」

    林芷安嘴角一挑，像是故意闹她：「你昨天不是还说要考前十吗？」

    「我那时候是脑坏了。」

    「你脑要是坏了，沉予安就是烧坏的那。」

    苏念笙没说话，只用力了气。那晚他在线上教她理时，讲到最后突然开了摄影机，她一边撑着一边看他手写公式，直到那声「看懂了吗，笙笙」落，她才发现自己的笔一直没动。

    心不在焉，是从那一晚开始的。

    隔天，模拟考正式开始。

    第一科国文，她答得还算顺。第二科数学，一考场就见到坐在最前排的沉予安，他低着的廓透着一极专注的冷静。

    她却只想着，他是不是也有一张。

    那一瞬间，她突然好像被他传染了。笔一落，解题速度奇地畅。连理那张卷，她都写到手指发酸，却没有停。

    直到最后一门英文卷，她才终于坐直，地吐一气。

    后的江呈煜嘖了一声：「小侣靠这么近，是不是也考运加倍？」

    苏念笙转过：「……谁是你说的小侣？」

    「不是我说的，是全班都这么看。」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玩笑的嘲讽，「而且你步太快，笙笙，会让人起疑心的。」

    她怔住了一瞬，还没回答，沉予安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抢走她手里的橡。

    「你理他嘛。」

    「我在帮你撑场欸。」江呈煜一挑眉，「沉哥，现在这么护啦？」

    沉予安没理他，低对苏念笙说：「明天公佈成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语气温淡，但那神落在她上时，却让她莫名心安。

    隔天早上，成绩揭晓。

    走廊上，学生们挤成一团，嘰嘰喳喳地讨论着，气氛比任何时候都闹。

    「年级成绩名单来了！」

    苏念笙被挤着往前，目光掠过榜单——

    第一名：沉予安

    第七名：苏念笙

    她眨了眨，以为自己看错了。

    「哇靠！苏念笙你第七欸！」林芷安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声音大得半个走廊都听得见，「你什么时候偷偷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