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的那张脸普普通通，扔到大街上都很难抓得来。杜霰只有三百年的修为，而叶遥有一千多年，他化形易容的功力还是能瞒得过在场所有人的睛的。

    果然，灵灯之，杜霰落着睫影的沉眸升起几分失望。他又行了一礼：“方才抱歉了。”

    叶遥松了气。

    后面的弟向叶遥介绍：“这是天虞山非上仙。”

    非，杜霰的仙号。

    叶遥笑笑：“上仙。”

    杜霰不咸不淡地颔首，而后对弟吩咐：“布船。”

    “是！”

    那个叫晋丘的弟掏乾坤袋，一金光乍现，无定河的潺潺河上顿时落了一座庞然大悟，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艘三层楼、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船。

    叶遥看看那艘大船，又看看自己的小舟。

    不愧是天虞山，果然气派。

    接着，叶遥又见杜霰伸中二指，对准他的小舟。

    这是要放他走了。叶遥心想。

    一刻，杜霰指尖一收，小船一晃，竟被拽了过来。叶遥稳住形，诧异地看着杜霰。

    船靠了沿桥，杜霰：“在猎妖日久劳累，不知可否借小船休息片刻，喝两茶？”

    叶遥直，推脱：“我的船太小，装不贵派那么多人。”

    杜霰：“就我一个人。”

    没等叶遥再次拒绝，杜霰竟迈上船登了船，与叶遥而过，径直钻庐。

    船只有一盏油灯，光线很暗，杜霰来之后便半蹲着环视整个庐的东西，大小件都要审视几番，谨慎细心。

    叶遥知，他在怀疑。

    但叶遥的幻形功力抵得过他的力，黎曜应当不会被他看来，况且如果一再拒绝，反倒更惹人怀疑，不如顺其自然。

    于是，叶遥镇定自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奉在案上。

    席上还残留一黎曜洒的酒香，杜霰的目光落在那坛酒上，：“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