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爹走后家里第一个乐的日。

    小月熬了一大锅稠粥，这是明天小艺一整天的吃。把小艺收拾净。小艺站正在床上，一件一件在床上试着衣服，小脸兴奋的通红：“，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小月低着应付着弟弟。在昏黄的油灯，她看着手中的塑料卡片，这是小月费尽辛苦，得之不易的卡片，也是小月寄托无限希望的卡片。小月才读了二年级，这张卡片上还有好多字不认得，但她知，有了这张卡片，她就能在城里的冰厂卖冰，然后背到外面去卖了。

    半天不见弟弟的动静，抬一看，小艺歪倒在床上睡着了。小月看着笑起来，只见小艺穿着一件衣服，像一件袍，从肩一直笼到了脚踝，这应该是红玉的衣服。各式鞋帽衣，零散落在床上，有的衣服看着就像是新的，有的洗得发白，衣服还有补的痕迹，但都洗的净净，有一好闻的皂味。

    小月也一件件的试着衣服，她拿妈妈留的满是裂纹的镜，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似乎俊俏了不少，自己有些得意，也有些羞涩，也有些心酸。她想起妈妈曾经说过，“人靠衣装，靠鞍装”，果然好衣服一上，自己就大不一样，果然就有祖国朵的味了。

    小月把衣服清理了一，有些还有些大，现在还不能穿的，她一件件叠好，放到箱的底层。能穿的清来，弟弟有两，自己有三。终于是有了换洗的衣服了。明天穿什么呢，小月拿了这件，有些舍不得，又拿了哪一件，更舍不得穿。算了，又不是走亲戚，明天是卖冰，没的把这好的衣服坏了。

    但是，鞋得换一双，脚的鞋底一只一个，走起路来特别咯脚，明天要走好多路，这鞋是不能穿了。小月在这堆鞋里面挑选了一双解放鞋，每只鞋前后各有一个补丁，针脚细密，看得王妈妈针线活的手艺。小艺试了试，这双鞋大小正合适，于是把这双鞋放在床，把自己脚的鞋拍拍，舍不得丢，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她准备得空洗洗。

    小月躺到床上，一连几天的疲倦一袭来，就在她就要睡着时，猛然一惊：要是明天睡过了时辰怎么办？

    她想起了神柜还有爹去世时候没有燃完的几香，她爬起来，了一只香，在手上。又担心把床上的被褥烧了，于是把手伸到床外，这才安心地睡了。

    天才蒙蒙亮，冰厂的窗好没有开，已经有几个人排在小月的前面。小月起得太早，又是赶了二十里山路，这会很是困倦，迷迷瞪瞪站着，打着瞌睡。

    “小月，小月！”

    小月睁开睛一看，兴奋地叫：“王叔！”

    “来这么早哇！你大婶让我给你带了早，你拿着路上吃。”王厂递过来两个馒。

    “不哩，多谢大婶，我早晨吃过了。”

    “你大婶怕你又在路上饿了，你还是拿着吧！”王厂见小月接馒，接着叮嘱，“就是卖冰，也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也有门呢，多跟着哥哥学着。”

    “王厂，早哇！这女娃是谁？”厂里的上班的工人打着招呼。

    “啊，我一个远房亲戚。”王厂应声。接着转过来，对小月说：“你还小，别累着，每次少冰，多了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