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看到的“杀手”，本不是真正灭门姜家的人。

    她一晃，差跌倒在地。

    “不救人。”

    萧和青伸手，扣住阿染手腕，阻止她继续往前走，他摇摇，声音嘶哑：“他是段元立的人。”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他会“看到姜氏女”死亡，陈留不是直接带走阿染吗？

    一个父亲害死母亲，另一个师父是敌人安排……他们的过去，所剩亲人无几，可这些亲人，在他们的世界构造无数谎言。

    没想到，姜阿染在全家用生命的掩护逃来，又被太撞上，太敢救，还宁愿以命换她离开。

    阿染停脚步，有些茫然，这是她脸上第一次现无措，看看段元立，又看看陈留，本能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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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知萧遂不会放过姜家，那是个绝对不留后患的人，他救不了，也不敢救，便让人盯着姜家，看能不能留存证据，或者说伺机什么……

    阿染心脏像是瞬间被掏空，她一直以为，她没有家人了，但她还有师父，师父是新的家人，结果，到来都在说谎！

    段元立：“姜阿染，我之所以为你选择陈留，除了他的刀法天第一，还因为他这个人，我知他会对你很好。”

    师父是恩人，段元立是仇人。

    姜家没人

    从陈留没有告诉她真相、看着她山开始，这段师徒关系，就已经注定破裂。

    “谁治的我？”

    如今，他终于想通，陈留确实直接带走了阿染，但还有段元立的人，他们留善后，演了一场戏给他看，是想让他告诉皇帝——

    但恩人，是仇人的安排？

    是段元立抓了陈留，用以威胁自己吗？有这个可能，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开始，确实是源于段元立的命令，源于不纯的目的……

    这些年的相，怎么会没有？

    “我当年，师……陈留将我送到了哪里？”阿染一字一句问。

    旁边，萧和青泛白的手指抓着她，与她相互依偎，支撑对方的，汲取力量，他们的世界都在今日坍塌，一件件事冲击着他们。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相较于其他刀客，陈留是段元立挑选最适合的人，看似冷漠，实则纯粹。

    听完回答，阿染绷的神经彻底断了，没有侥幸，一切都是真的！

    陈留不希望她山，但檀华到来，带来只有一年的预言，阿染还是得山，走上一条别人安排好的、她必须走的路。

    阿染没有过去，她神执拗，盯着陈留问：“所以，当年师父救我，是因为段元立要留我？留一个姜家人，是为了发挥作用，这些年师父养育我、教导我，皆是为达目的？”

    阿染山时，陈留明明知灭门真相，

    “阿染……”陈留嗫嚅，艰难唤这个名字，眶通红，独臂抬了抬手。

    陈留才有了接走人的机会。

    陈留想解释，然而张开嘴，对上阿染漆黑净的睛，又说不一个字，手也无力放。

    了。

    留证据？姜氏女就是最好的证据。

    段元立微垂眸：“侠客山庄，不过，那时候这里还只有茅屋，住着墨家人。”

    新的家人？从一开始就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