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撷英抬起，看向浩渺天空，若有所思，睛缓缓移，落在何苒脸上：“大当家有所图？”

    何苒一笑：“书生不门，却知天事。”

    回到寺里，她把给小沙弥，小沙弥一面也不给，对冯撷英说：“冯施主，您看看这位施主，这才叫挑，您那是舀。”

    那片火光之中曾经有传承百年的酒坊，有添丁之喜，有新婚燕尔，有儿孙绕膝，有四世同堂，有几代人省吃俭用置办的家业，可也只是一声令，这一切就被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

    冯撷英一怔，接着便大笑：“原来在大当家看来，冯某住在寺院之中，是心理脆弱而避世？”

    冯撷英当然不会想到，何苒中的人是她前前世的曾祖父和祖父，她的曾祖父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将军，她离开那年，曾祖父已经一百零五岁龄，还能站在菜地前把七十岁的祖父骂得连都不敢抬起来。

    “不然呢，难冯先生还是在这里参惮，想要家为僧？”何苒说话的时候，一双妙目一瞬不瞬地看着冯撷英，似是看到他的心里去。

    何苒原以为打的地方离得不远，没想到来回有三里多地，冯撷英很不好意思，几次三番想把桶要过来他挑，何苒指指两个桶，冯撷英就更不好意思了，何苒挑得很稳，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桶，却是一滴也没有溅来。

    “冯先生不会心理脆弱到连一两句玩笑话也听不得吧？”何苒反问。

    “小昭王在大当家手中？”冯撷英又问。

    一颗棋

    小沙弥被他绕迷糊了：“从滴到舀，这就是步了？那这位施主挑挑得这么好，岂不是就不用步了？”

    冯撷英微笑，她刚生就被抱错，她说的曾祖父和祖父应是养父母那边的老人吧，看来最初传说她的养父是一位隐士，还是有些依据的。

    冯撷英失笑：“大当家这是在调侃冯某吗？”

    “大当家也挑过？”冯撷英查过何苒，真定何家找回来的遗珠，据说曾得过何惊鸿的看重，因此成为惊鸿楼的继承人。

    冯撷英又摇：“既好又没好。”

    小沙弥更迷糊了：“真的可以一次挑那么多吗？”

    如题

    那一刻，我也如你一样，到自的渺小与无力”

    何苒在心里默默叹息，她来了这里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吧

    “我开始挑时，挑回来以后只余一桶底的。”冯撷英说起自己的糗事坦坦。

    冯撷英哈哈大笑：“我第一次挑，你说我是在滴，现在变成舀了，至少说明我有步了，对不对？”

    何苒笑着说：“其实咱们差不多，我第一次挑也是那样，后来才知原来挑也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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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一样！”冯撷英打断了她，

    冯撷英笑容有些苦涩：“冯某，冯某只是不想回去”

    何苒问：“蔡杰父已死，冯先生不打算回去吗？”

    何苒笑着说：“当然也要步，比如一次挑两桶，步成三桶四桶。”

迟到午

    何苒看着他，中闪过一丝悲悯：“我去过汾州，我在汾州杀过晋军，也亲见过晋军征壮丁，掳掠民女，屠杀百姓，烧毁村庄。我还救了一些村民，带走了几个孩，可是凭我一人之力，能救的也只是那几十个人而已，那日我站在山坡上，看到远的火光。

    “是啊，我曾祖父和祖父都喜菜，我每次去看他，都要和他一起在菜地里活，别说挑了，我连大粪都挑过。”何苒说。

    “是。”何苒快承认。

    看着小沙弥走远，何苒重又打量冯撷英：“冯先生的伤可是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