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轻轻拍拍池淮的手背，像哄小孩儿一样，“这无关结果。”

    爷爷那年生病，爹找了大夫来看，吃了药之后却越发的严重了，后来才知那抓药的伙计刚刚上岗，抓药的时候犯了糊涂，错了药。

    “可是……”

    就是那个时候，爷爷病得没办法起床，也吃不去饭的时候，和他讲的最后一个理是：“这人呐，要活这么时间，每天都在或大、或小的事，哪会有不犯错的时候，”他记得爷爷的声音很轻、很慢，像缥缈在远方的钟声，一声一声敲在他心上，他很想放，但是痛，池淮憋着泪听爷爷继续困难地说：“重要的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一时之失，就把人家钉在断台。”

    顾时的二哥抹了一嘴角，“嘶”，他看了一拇指，没有血。

癫地躺在地上，伸一只手指着他们俩，“顾时，这不是那个唱戏的小吗？怎么在你这儿？”

    “噢——”那人拖着音，换了个恍然大悟的表，“你爷爷是病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淮挪到顾时后面，竖起一只耳朵听他们讲话——

    爷爷是病死的，他想，但好像又不算。

    顾时狠狠地咬着，半眯着不善地看着他，背后伸一只手来把池淮挡在自己后。

    “你这几天不到家里去就是为了藏他吧？”

    “二哥，你想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只不过他这次没再被打到地上了。

    池淮隐忍了十年的悲痛、怨愤，现在却被告知那并非无心之失。他所有的理智都要被烧光了，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时的份，没有了当时的能力。那时可以报的仇，现在通通不能了。

    池淮愣在原地，看着那人疯疯癫癫地往自己脸上的伤死命去，然后大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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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

    那人的脸被打偏过去，竟然还勾起一边角，反揪住顾时的领，在他耳边用不小的声音说：“别忘了这小白脸的爷爷是怎么死的。”

    池淮小心翼翼探个脑袋尖，一双漂亮的睛。

    池淮骤然抬眸，从顾时后来，“你说清楚！”

    池淮那段时间十分想找他理论，但又不放心爷爷，必须亲自照顾着才好。

    然后他就又看见顾时上去拽着他二哥的衣领在他脸上来了对称的一拳。

    池淮的脚往一侧迈了小小一步，又被发觉了的顾时挡回去。

    地上的那个人疯狂大笑，吐了满的脏话：“这小白脸得还真不错，”他似乎是回味了一，“而且还香的，”他拍拍从地上爬起来，“可惜是个断袖哈哈哈，不过让你玩几天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