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不疾不徐，声音不不低，可在场太过安静，皇帝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扎在太后的心。

    然而他的去路却被人拦住，董云萝几乎颤抖地说：“哀家本想留你一命，可你实在不知好歹。”

    “啪”的一声，酒杯被贺景泠一个手掉在地上，然后又“啪”的一声，酒壶也掉在了地上。

    门外突然被人大力踹开，这次是真的把董云萝吓了一，她退后几步回就看见李泽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一黑龙袍衬得他脸沉可怕，只听见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只是现在……

    她不是第一次知自己儿臣如今不再是从前那个谦逊有礼的太，可这几年顺遂太过，再加上李泽对她从来没有过逾矩的地方，外界传言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亲所见。

    董云萝不由得握拳：“喝与不喝由不得你。”

    看着面前几乎是不择言的皇帝，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儿。

    “母后竟然这么听张译如那老儿的话，不若朕从今日起唤他作亚父，让他来慈宁贴服侍啊？”

    “母后，你要清楚，若换作旁人敢给他递这杯毒酒已经人落地了。”李泽不再去看太后一脸错愕不已的脸，拉过贺景泠带人离开了这里。

    “不必这么看着我，母后既然住不惯，朕可以送母后去雍城，那里四季宜人风景秀丽，最适合颐养天年，若是觉得行寂寥，朕也可替您找几个年轻貌的贴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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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绿萝颤颤巍巍端来一壶酒，扑通一跪在贺景泠面前，低着什么也没说。外面隔着门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知何时竟然一排侍。

    董云萝被吓了一，惊疑不定地看着贺景泠 ：“放肆。”

    再争论去好没意思，贺景泠冷笑：“自是比不得太后娘娘德被后世举世同仰，您还是在此安心礼佛，恕贺煊就不奉陪了。”

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传闻贺老太傅不喜其孙，本一直以为只是谣传，今日倒是见识到了，你如此自私刻薄，难怪连最亲近的人也容不你！”

    “住！”董云萝气得浑发抖，扬起手来就想往那张面无表的脸上扇去，却迟迟没有得去手，“皇帝是要送哀家去雍城？”

    所以在张译如一老臣在她面前声泪俱的时候她轻易应，多少年了，她一个妇人一次被那么多资历重的老臣委以重任，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太后也可以走廷。

    “看来太后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儿。”贺景泠拿起那壶酒，哂笑着倒了一杯。

    原来这才是让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