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泠：“朝廷诸臣对我的心怀不满不是一日两日了，杨敬是朝廷重臣，他的目的太过明显，当我察觉不对时他反应太大，立刻就集结诸臣向我发难，如此急不可耐，倒像是生怕我发现了什么。这几年李珩衍一直落不明，本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未防止这个失踪的李珩衍借着陛亲征的空隙在祈京生事，所以必须要敲山震虎。”

    “你说的是……”匡严礼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他顿了，有些不确定，“你是说他背后有人扶持。”

    和贺景泠相识这么多年，匡严礼有时候也看不懂他。他不知贺景泠究竟想什么，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对别人推心置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向别人刨问底。与人相最重要的就是分寸，一步冒犯，退一步疏离，匡严礼从来不会逾矩之事。

    匡严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失态，回答：“他年纪轻轻就掌偌大的家业，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是了，瘦死的骆驼比大。从李珩衍叛逃至今仍然落不明，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李珩衍这个名字也渐渐成了祈京城中的忌讳，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可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在这里听说了他，再联想到大齐境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只怕这背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匡严礼想不明白。

    当年贺家之事明人一看就知疑重重，也事到如今，明明为贺家翻案是易如反掌之事，贺景泠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贺景泠是个怎样的人匡严礼早就清楚，可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谋远虑而震惊：“所以你杀了他，用最残忍的手段。”

    “是。”

    他见过以前的贺景泠，那时候应该叫他贺煊，世家大族的嫡公，才貌双绝的少年郎，名满京城风无两，就是祈京喜里最众的皇也比不过他的嚣张。最负盛名的世家弟，无人能其右的锋芒，当年那个永远烈的少年收敛了爪牙，低眉浅笑敛目犹如一潭死，平静而又漠然地诉说着他人的死生。

    “我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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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忘了李珩衍母家是河东郡蔡氏，煊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哪怕如今没落。”

    狐媚惑主，目无法纪，心狠手辣，残杀重臣，一桩桩一件件，传闻难以耳，他本就不在意，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

背后的掌舵人。”

    匡严礼无话可说，他与贺景泠相识已有十数年，不过从前那都是之，后来贺家事贺景泠放，再到之后的天大赦，他们一直都没有过联系，直到后来他北上行商，途中偶遇故人，这才有了来往。

    “这还要归功于他背后之人。”

    匡严礼有些疑惑：“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