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苏冷笑一声：“那我毁了它便是。”

    重新煮的茶开了，师父沏着茶，未对这少年狂妄的言语作评，只是：“小，你又怎知不能利用呢？”

    凌怀苏忖：“天音塔里究竟有什么？”

    师父啜了茶，默然良久，才拖着一唱三叹的调，给了一个很有人风范的答案：“万般虚妄。”

    “不说了。”师父摆摆手，“回枕竹居去吧，不必担忧，这小东西睡上几个时辰便醒了。后日卯时来主峰一趟——你可知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门派遇上了多大的麻烦吗？”

    凌怀苏心一突，以为门派了变故，肃然：“发生何事了？”

    就听师父痛心疾首地抱怨：“为师每日都要亲自早起监督那帮崽练剑，觉都睡不好了！”

    凌怀苏：“……”

    他刚刚一定是瞎了，才会觉得这老不死有人风范。

    清静峰是摇光派弟居住地，峰着一大片竹海。竹林环抱中有一小院，远离喧嚣，唤作枕竹居，是大弟凌怀苏的个人居所——这少爷刚上摇光山时，无论如何也不习惯与人同住。

    但清静峰常不清净，凌怀苏的枕竹居也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离群索居。

    得了空，师弟师妹们最喜去枕竹居串门。

    一来因为环境养，枕竹居有个生惯养的主人，古朴的小院生生被他改造成了座小园林，团锦簇，绿树成荫，不大的地儿，石桥假山一应俱全，还童心未泯地架了个秋千。

    二来，这里总有些门派少有的玩意，比如酒，再比如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而大师兄在钱财方面慷慨得没得说，任他们予取予求。

    听闻大师兄了霜天峰，这天早课甫一结束，枕竹居外便多了三颗蠢蠢动的脑袋。

    “门为何闭着？”鹅黄裙少女再次打量了一院门，伸手推了推左边的少年，指使，“钟瓒，你爬墙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