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双光洁的白靴走他的视野。

    白靴的主人声线冷淡: “钟瓒。”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钟瓒瞳孔一凝，回光返照般神一震。

    他挣扎起，缓缓对上凌怀苏垂落的眸光。

    钟瓒冷笑一声: “你又赢了，什么都成你的，很开心吧，天之骄”

    凌怀苏公事公办地说: “那妖气是从哪来的”

    钟瓒不接茬，恻恻反问: “怎么样，毒噬心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忘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大师兄。”

    简直是对弹琴。

    凌怀苏: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

    钟瓒语气嘲讽: “怎么师兄要杀了我”

    凌怀苏为苦主，依照摇光派的规定，是有资格亲自行使惩戒的。戒律使觑了凌怀苏的面，只要他开，就能把板递给他。

    但凌怀苏只是风轻云淡地扫了钟瓒一，无波无澜地说: “我从不对凡人手。”

    他转向刑堂老，行了个弟礼: “钟瓒疑与邪妖勾结，请老惩戒完毕后，将他押善恶塔看守。”

    刑堂老颔首示意，凌怀苏迈步走了明镜台。

    凡人。

    这两个字犹如一把尖刺，准无比将钟瓒的自尊心了个对穿，带来的羞辱比先前所有刑罚加起来更甚百倍。

    钟瓒目眦裂，嘶声大骂: “凌怀苏!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你的自大害死的!”

    凌怀苏脚步一顿，也不回地走了。

    自那以后，枕竹居的常客便少了一个人。

    谢胧与云幼屏依旧会时不时来串门讨酒，但谈笑之余，都心照不宣地避开钟瓒的事不提。

    摇光山草木如旧，人事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