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隔着四千年的生死，再次相见，师兄弟之间还是能轻松拾起从前的熟络。

    目睹了这无实变脸表演的一幕，程延和陆祺齐齐傻了。

    与真正的魂飞魄散并无区别。

    在他们几人中，谢胧是最擅炼术法一类的，傀儡分魂术是傀儡术的一，连凌怀苏这对术法一类不兴趣的都有所耳闻。

    却见凌怀苏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 “你我之间，还需要寒暄那一么”

    谢胧说: “傀儡分魂术。”

    看到谈初然上的两魂影，再结合摇光山旧址里两人护魂灯的异状，凌怀苏就把况猜了个七七八八——被业火蚀心吞噬的痛苦太难以承受，云幼屏竭力抵抗，有魂消魄散之兆，而一旦魂魄散尽，就意味着连回的可能都不复存在，此人的存在将被彻底抹去。

    “行了，别拍了。”凌怀苏一哂，复又正， “只是有一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护住小师妹魂魄的”

    凌怀苏将自己的猜想简单说了来，谢胧听完，抚掌赞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兄的法。”

    “可当时，你并不确定小师妹有朝一日能够魂魄齐聚吧。”

    因为它太过折损术主，是一门禁术。

    谢胧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反抛给他: “师兄，难换了你，便不会这么了吗”

    一句话把凌怀苏未的恻然堵了个彻底——在那样的况，此举的确是最优解了。

    谢胧颔首: “正是。”

    谢胧也笑了: “师兄似乎早已猜到我在”

    凌怀苏蹙了眉: “可这样，你另一半魂魄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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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钟瓒奉养着那一残魂，并在认云幼屏转世后放，谢胧也许就要生生世世成为他人魂魄上的一层保护，既不能重回，也全无意识。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时，就见她神一变，再抬时，角眉梢又换了一副气场。

也到有些不习惯。

    云幼屏想到什么: “对了大师兄，还有一个人。”

    “烟消云散。”谢胧淡淡地续上他的话，不以为意地说， “但总比两人中有一人彻底消散的好，不是吗”

    “师兄。”她缓缓开，说的竟是古语，连语调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我是谢胧。”

    危难关，谢胧一定是通过某手段，行拼凑回小师妹即将破碎的魂魄。而钟瓒千辛万苦找到的，只是一微末的残魂，余绝大分都被谢胧护着，送了回，也因此，钟瓒召魂才从未成功。

    凌怀苏微怔: “以自一半魂魄为傀儡，包裹在小师妹魂魄之外，替其承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