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觉睡到了午，我去面试回来，我俩一起在楼的盒饭店里吃过饭，然后我去烧烤店听他唱歌。

    迈地铁站的一瞬间，一北风差把我回站台里，我当场就动了回家的念，但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天我们在旅馆里什么都没。

    其实要挣钱我还有其他方法，比如家教，去茶店打工。

    北京最冷的日里，我回到了中关村南大街外。

    看到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鼻都冻红了。

    我临时申请了留校资格，闷在学校的机房里，把能找到的公司投了个遍。

    半夜回来，他问我要不要讲讲发生了什么。

    那年同样行的还有自费实习，名校生也不例外，很多人事疑惑我上来就提薪资，他们会问我，学历经历这么好，趁年轻历练一不好吗？

    后来我才知，我拒绝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这家小旅馆住。老板都认识他了，给他打八折，晚上还请他去自己妹妹开的烧烤店歌手。

吃，恰恰相反，她烧饭的手艺相当。

    柳江裹着厚重的大围巾，肩膀上是他那把比命还重要的贝斯，发一看就在座车上了一晚上。

    这个“别人”也包括柳江。

    第二天早上我投简历回来，忽然看到寝室门多了个人。

    我的名校份让我收到了不少回应，但同样的，我也因为薪资拒绝了不少岗位。

    那年招聘件刚兴起，不太靠谱，一切信息都靠一些社渠获取，还有熟人和走关系。

    他在学校旁边的后街找了家小旅馆，价格低，有wifi，唯一缺就是温不恒定，洗澡时会忽然一凉，接着又像无事发生一样回归原本的温。

    之前都是我找酒店，我开房，只有这次是他主动带路的，看起来好像熟门熟路。

    但我的自尊好像在我的生活外兜了一个圈，让我没法一退到那样的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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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柳江都知。

    那段时间我忽然就没了戾气，回消息还是很慢，但再也不会去轻易指责别人、评价别人。

    我爸只知给她递纸巾，连句劝的话都没说来。

    就着一把从烧烤店老板娘那里蹭来的小串，我们一直聊到凌晨三，说着说着，我自己忽然就明白了，我的生活并没有跌到谷底，只是跌到了一个很平凡的度。

    柳江几乎是当晚就发现了我绪不对，他问我要不要聊聊，我说困了，晚再说。

    我只能笑。

    一顿饭在我妈的噎声中吃完了，我站起来，向他们主动宣布周就回首都，去看看哪里有能多赚钱的实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