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难不成到了中秋，就非得唱什么明月几时有？”

    周氏抚掌笑：“谁叫你先为难我，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说着，便也亲自提了酒壶，站起来，往何氏面前的小银杯里慢慢斟了一杯，递到何氏面前。

    何氏只得也喝了一杯，差没呛着，只得掩咳嗽了几，又喝了一甜汤压了压，这才缓了过来，忙不迭说：“那继续来，看看面到谁！”她话音一落，鼓声便跟着响了起来，何氏连忙将桂丢去。

    不多久便到了李氏，李氏之前听她们唱的都有些气虚，这些戏词她只觉得耳熟，似乎是听过，但是却没记来果，只得笑：“我可不知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唱的什么，就是小时候听乡戏班唱了几折社戏，你们要是为难我，还不如直接罚酒呢！”说着，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周氏笑：“都是听戏，哪里还分什么文戏武戏，谁敢为难啊，尽唱便是！”其他人都称是，着李氏赶开唱。

    李氏便着站起来，扬声唱：“十冬腊月秋凉叫，六月三伏冻了冰雹，天更里太来把纱窗照，正午时架上的金还睡觉，梨树上开结了樱桃，想迷了心，八月十五把元宵闹。”

    原听过的戏不少，也看过许多，对于不少曲牌格律也记得清楚，顾晓虽说不能活学活用，但是一听便知这是一支寄生草，不由噗嗤一声笑了来：“这寄生草是什么人填的，倒是促狭！”

    李氏见大家都掩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知什么寄生草不寄生草的，就是以前在乡听到的那些，词都俗得很！”她没说的是，乡社戏，听戏的人多半大字不识一个，戏班想要混饭吃，自然得变通，因此要么唱的是那闹的武戏，要么就是类似这些近似于俗语俚调，用词尽可能浅白，不像是之前周氏何氏她们唱的一样，固然有些闺思之，却也比较隐晦，很多都直白到低俗的境地。如今这一整个府里，就三个男丁，还都是孩，真要是唱那些，搞得就像是寡妇思一样，她自然也唱不，没得叫人笑话。

    顾晓倒是听着新鲜，笑：“回倒是可以请外的戏班来唱几，咱们也听个新奇！”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还是李会讨巧，这是什么都说了，难怪不怕罚酒呢！”

    李氏听到她们不说自己这个词不够雅致，便也放心来，然后又有些遗憾，说：“我大一，家里就不让去听了，在家本听不清楚，如今记得的也少了！”

    其他人都是笑：“你要是记得的多了，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只能喝酒了！”

    酒令还在继续，几个人都各自拣了自己知的曲唱了一段，这会儿也不分什么节气时辰，什么都唱了起来。像是黄氏，竟然唱了一段三气周瑜。她压着嗓，把几个人都引得捧腹笑了一场。到顾晓的时候，顾晓便讲了个笑话，大家也都捧场，毕竟谁也没指望顾晓一个堂堂太妃也不顾统，跟着唱曲。

    击鼓传令玩了一圈之后，大家也都有了信心，几个人顿时觉得完全可以玩难度的，当凑一块商议一番，准备行个新令，直接在酒桌上选一，取一个字，然后说一句相关的戏词。要是说相关的诗句，大家还觉得有些难办，但是说戏词，自觉还有些把握，当便都答应来。

    顾晓便叫香拿了骰过来，掷到哪个，就到谁来说。

    香便将骰盅摇晃了几，往桌上一放，揭开盖，往里一看，却是个十，心中一算，便笑：“到侧太妃娘娘了！”

    李氏心中一喜，她听了周氏的话，便在桌上看了一圈，这会儿便指着碗里的银耳莲汤，笑：“扬江心一朵莲，这朵莲委实鲜！”

    “我也想说莲呢，却叫李抢了先！”米氏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