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汤姆犹豫地说，“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德对自己的枪法有十足的信心，他翻绷带，为启明包扎止血，指挥汤姆把启明搬到树林带。

    五分钟后，一辆黑涂装的面包车停靠路边。

    铺天盖地的黑暗将启明包裹，再醒来，左肩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启明。”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查理站在病床旁，笑眯眯地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清醒会面。”

    启明平躺在床上，左肩捆绑着繁复的纱布，凉淡的视线上打量查理，他说：“是的。”

    在这之前，查理和启明锋过两次，一次夺走了启明的双，一次夺走了启明的记忆和造。天资聪颖的造主在查理面前，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当，是第三次锋。

    “你看起来很冷静。”查理说。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启明问，“你已经抓住我了。”失血和疼痛令他面惨白，气息奄奄，黝黑的瞳仁浮起倔和屈辱，“你要的东西，我没有。”

    “我还没说我要什么。”查理扶床坐，自以为掌握主动权，“你想青史留名吗，小？”

    “你是说穿梭机？”启明说。

    “是的。”查理说，“我们合作造穿梭机，回到过去，修正时间线，带领人类绕过战争，一番伟大的事业。”淡灰的珠燃烧着熊熊火光，充斥着对权力名誉的烈向往，“你我的名字，将刻在历史的丰碑上。”

    “绕过战争？”启明抬，“查理教授，我记得你才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人。”平稳的声线愈显讥诮，“历史书镌刻了你的恶名，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何必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