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十五分，启明最后一次修正机械卡扣的磁线位置，将其装作台的线缆，用绝缘胶带封死，合拢板材。他站直，看向练西刚，问：“数据跑来了吗？”

    启明照纸页上的数字，挨个输后，掀开键盘上方钮的透明罩盖，对德说，“这是启动键，等我说开始，你就去。”

    914分50秒。

    “来了。”练西刚把时间坐标、频率和耗能抄写在白纸上，递给启明。

    德抬看他，查理说：“再行一次实验。”他声音沙哑，语气肯定，神兴味地看向启明。这个被他夺走双、记忆和造的年轻人，真的会毫无保留地替他事吗？查理不信，他拖着病重的残躯，要求再一次实验。

    914分55秒……查理突然开：“等等。”

    914分30秒。

    墙上的表盘分针挪动6度，准地指向数字3，作台上的时间坐标，千分位倏忽变幻，从2313年变为9313年。

  看到评价时，查理表扭曲一瞬，他对盖娅的复杂又拧。虽然盖娅不是他亲手写的人工智能，但他自认参与了测试环节，多少算是盖娅的朋友。二十余年的通力合作，盖娅自毁后他千方百计地寻求复活它的方法，查理对盖娅，算得上掏心掏肺，最后却落得个“好用”的判词。

    914分，穿梭舱门打开，查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左手扶着穿梭舱银白的金属，右手扶着启笑恬的胳膊。他微笑着环顾四周，最后一次打量他大半辈奋斗的基业，权力、财富、名誉……重来一次，他将站在金字塔尖，将整个世界玩于掌之间。

    “辛苦。”启明接过纸张，偏与推椅实验室的德和查理对上视线，心张，表面不动声，“早上好，查理教授、德先生。”掌心的冷汗浸了纸张边缘，他听见心脏急促地跃动声，“嘭咚，嘭咚，嘭咚。”

    “你们人工智能……”查理气愤得手抖，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养不熟的狼！”

    “一切就绪。”启明说，“九十五分准时开启穿梭，届时您在这条时间线上的将理死亡，您的意识将映到2313年1月1日0。”

    “准备得怎么样了？”查理问。

    914分45秒。

    “好的。”德说。

    lover没有说话，【好用的人类】五个大字，如同一堵巍峨的城墙将查理的攻击抵挡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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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听罢，瞥见启笑恬中明晃晃的狠毒，欣然答应：“麻烦启女士了。”

    “我来推您。”启笑恬笑盈盈地凑上去，低声说，“要是启明耍招，我不会让他得逞。”

    “德，你去作台。”查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