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反应。

    闻厌蹙起眉，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悔，他冷地抓着衣领把上人推开, 卡住人脆弱的咽，恶狠狠：“不许笑！”

    然后他看清了对方此时的神。

    贺峋垂着眸，而密的睫柔和了那双邃睛的凌厉。

    里面有愉悦自得的笑意，他并不意外，可是除此之外，闻厌仰看人时，还发现了让他错愕的, 有些一即散的缱绻珍重。

    闻厌莫名读懂了。

    这有像他辗转反侧十年后再次见到对方那一瞬的心, 但又似乎比这还要沉重，像对什么求而不得了许久，筹谋多年，终于从刚才闻厌那短短的几个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放在十年前他会觉得完全是莫名其妙，只是十年过去, 他好像无师自通了一些此前本无法理解的东西。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件事曾在很一段时间都让他夜半惊醒, 期笼罩在恐惧之, 以至于偶尔回想起时, 浮现的都是那刻的心惊，直到现在倏然忆起, 有一些此前没注意到地方才显现端倪。

    在很早以前，他曾动过离开山海楼的心思。

    并不是因为对贺峋不满、受不了自己师尊等等原因，没什么确切理由，单纯就是突发奇想，想去看看山海楼外的世界。

    后面应该会回来，但或许不会，谁说得准呢？

    不过就算要走，也还没想要要去哪，于是那段时间无聊的时候闻厌就会翻一翻风志。但他还没和贺峋提过，虽然他觉得这没什么，但一莫名的预让他觉自己师尊不会兴。

    加上离开的意愿其实也不是很烈，这件事便更像他一时的心血来，偶尔会在心里想一想，可能永远都不会付诸行动。如果最后没有被贺峋发现的话，这件事或许都不会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当时他正懒洋洋地歪在对方怀中，床褥是新换的，蓬松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贺峋有一没一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宽大的袖时不时扫过鼻尖，有些，对方的抚摸又让他有些昏昏睡，于是闻厌拽住了自己师尊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