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为的话音中杀意腾腾，闻厌却毫不在意，看着再度向自己围过来的修士，都不急着找地方躲起来暂避锋芒，甚至还心愉悦地笑了笑——他觉到了某个远在山海楼的气息正在往广云宗迅速靠近，久违却又极度熟悉。

    闻厌：“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了。”

    赵无为和周则皆是一愣。

    或许是知到某人即将到来，闻厌在这况，脑中闪过了自己刚从贺峋手中接过山海楼分事务时的事。

    虽然是贺峋唯一的徒弟，但闻厌最开始试着掌权时，还是太过于生疏，修又惯会欺怕，刚看闻厌有些焦烂额的苗，就直接给他们的小少主来了场刺杀。

    ……是贺峋握着他的手把剑了最后一人的膛。

    “疼吗？”贺峋问。

    他原本是弯腰替人清理着指节上的血迹，但发现自己徒弟抖得实在太厉害了，只能牵着闻厌的手把人揽怀中，顺了顺怀中人的脊背，温声：“知什么地方了问题吗？”

    闻厌从贺峋的臂弯中看向组织了这场刺杀的修的尸，语气不解：“我知他有问题，已经在尽力防着他了。”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用他呢？”

    “……”

    贺峋就笑着叹了气：“厌厌，为师教过你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闻厌沉默了一会儿，神似有所悟，但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可如果人手不够，我实在想用一个人，不过他的立场又摇摇摆不定，要怎么办？”

    “那便赌一把。”闻厌听到自己师尊这样。

    贺峋的语气轻飘飘的，又带着某鼓动的意味，于是让闻厌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的颤栗是疼痛的遗留，还是他本能中对刺激与兴奋的追寻。

    赵无为反应过来了，语气沉：“不愧是贺峋的徒弟，学得一手玩人心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