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想起冯玉，一时明白了他持取缔诏狱，刑法尽归刑的主张。

    景宁元年五月初五，夜，赵翰秋携军归京。

    三万万两白银当夜送国库，暂代尚书一职的吴甘来瞠目结，连夜召回全官员，登记库。

    五月初六早朝，谢祯换好朝服，目光从给自己整理衣领的恩禄面上扫过，随后目视前方，对恩禄：“恩禄，晋商叛国案，今日早朝，朕要当朝宣判。”

    恩禄知这一月来，陛为了这件事有多焦心，甚至连东厂都没有时间再去一趟。

    他知山西此次叛国案，牵扯实在是太广，而且质极为严重恶劣。陛必须让此案公之于众，杀儆猴。而且，这一个月来，除了审理山西商人和官员，陛还没日没夜地伏在案上，不知在焦虑地研究什么东西，他隐隐觉得，陛怕是要借此案，合合理地些他想的事。

    恩禄替谢祯整理完衣服后，谢祯便大步朝养心殿走去。

    谢祯来到太和殿外, 百官已然齐聚。谢祯静静站在龙椅前，看着百官齐声行礼，他的目光自百官扫过。前的场面是如此肃穆，庄严, 可无端便叫他觉得无比讽刺。

    待百官行罢礼, 谢祯缓缓开：“这一月来, 风声鹤唳，想来诸位卿, 约莫已经听闻些许关于山西的事。”

    众官员闻言面面相觑，他们确实听说了一些关于山西的事，但只知山西了事, 是什么事, 却未能清晰了知。山西一直有来往的主要官员，这一月来却音信全无，便是想问，也无从问起。

    且这一月来, 早朝上的稀疏，陛像是在忙着什么事，无暇顾及早朝。

    此刻听陛主动提起，众人也未敢多言, 片刻后，便又全规矩站好，静候谢祯接来的话。

    谢祯接着：“先帝登基之初，见土特日益发展壮大, 对我朝威胁渐重, 于是旨关停互市，借此遏制土特, 令其发展受限。可前些时日，朝廷军清剿韩守业叛军，看功成之际，土特却忽然兵中卫，致使朝廷军，不得不将清剿寇的队，调至中卫抵抗外敌。”

    谢祯隐去得知晋商卖国的真实原因，将获知此事的线索，归结至土特兵中卫一事。

    谢祯望向百官的那双丹凤中，神淡淡，瞧不一丝一毫多余的绪，他继续徐徐讲述：“朕同兵尚书商议此事时，朕隐隐觉不对。为何土特扰中卫的时机如此凑巧，就这般恰到好地替韩守业争取来了息的机会。于是朕便命人暗中细查。”

    说着，谢祯边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嗤笑：“细查之，竟发觉有人竟一直暗中为土特提供我朝报。”

    话音落，百官哗然，一时议论声起，有惊诧的，有斥责的，有痛心的……

    待百官再次安静来后，谢祯这才继续：“朕命人追查线索，这一追查之，竟查到一桩牵涉范围极广的叛国大案！”

    谢祯的语气逐渐有了绪，层层起，最终重重落定在“叛国大案”四个字上。百官霎时被谢祯所言震慑，不知是震惊，还是惧怕于帝王的雷霆之怒，满朝文武，安静得几乎能听到风过旗帜的声音。

    谢祯的神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平静，只眸依旧冷静，他厉声：“山西晋商八大家为首，上宗族、零商小贩、边境将士、当地官员……涉案共五千余人！”

    话至此，百官静静地看着谢祯，个个神震惊，绪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