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法国梧桐的荫里织成绵密的网，陈芊芊踩着细跟穿过颐和路时，暑气正沿着青石板往上涌。街角咖啡馆的玻璃挂着暂停营业，幕墙外，爬墙虎的藤蔓正顺着铁艺架疯，叶片在烈日泛着油亮的光。

    她抬手遮挡刺目的光，有些恍惚。

    咖啡厅的冷气扑面而来时，她听见季明儿的甲正敲着冰式的杯沿，发细碎的脆响。

    “小芊芊啊，你来的也太晚了～”季明儿的杏弯成狡黠的月牙，指尖绕着波浪卷发打转，红甲在冷凝的杯上留淡粉指印，“再不来，我的冰淇淋可就要化成一滩烂泥了。”

    “那真是抱歉。”

    陈芊芊在对面落座，服务生恰好递来冰滴咖啡，她用小勺拨着杯中的方糖，看它在漩涡里缓缓沉。

    “怎么这幅无打采的样？”

    “你心里清楚。”

    季明儿珠转了转，甲敲了敲手机屏幕，全息投影在油桌布上投酒吧的三维模型，红光斑在包厢区域动。

    “喏，这里就是霍言的活动区域，到时候他会顺着这条路线来到那个监控死角。”

    “但老狐狸最近给安防系统加了量加密，我需要……”

    “需要霍言的指纹在验证屏上。”陈芊芊替她补完句，勺突然戳咖啡里的方糖，褐溅在雪白桌布上，像朵迅速绽放的墨莲。

    “bgo～你只有三天时间。”

    “知了。”

    空气陷短暂的沉默，季明儿言又止，她望向陈芊芊的目光带着探究，好奇。

    “哎，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亲自动手，这霍言怎么惹你了？”

    陈芊芊搅动咖啡的勺顿了顿。

    透明玻璃外的梧桐叶正被五月的风成碎金，她望着倒映在季明儿镜片上的自己——眉尾扫着极淡的黛，像被洇开的墨痕，角噙着恰到好的弧度，连指尖绞着餐巾的力都准模拟着&ot;生气&ot;该有的颤抖频率。

    “我想要他死，仅此而已。”

    季明儿拿起咖啡假装什么也没问，“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只怕霍家……”

    “为了一个霍三少爷与陈家对抗，我相信他们会掂量清楚这其中的轻重缓急。”

    “那你哥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