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聘请你担任特派员，到各国监督‘睡人计划’的实施。你放心，尽从份上说你是‘乐之友’的派人员，但完全可以持自己的立场——如果你觉得哪项计划是对文明的过度自残，尽可凭特派员的份当场制止。”

    何明没料到洛威尔会对“政敌”这样大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想，大方的洛威尔其实是送了一个空人。“双五零”的标准已经够残酷了，他不可能再超越它了。这其实也表明，“王之吻”的努力是无的之矢，正如鱼妈妈所说，是“站的度比较低，视野比较窄”。想想自己十几年是在为一个虚幻的目标而瞎忙，何明不由得非常失落。

    他克服了心的失落，果断地说：“好的，我接受你的聘请。我愿意‘睡人计划’的来监督它。”

    洛威尔很欣，调侃地说：“怎么样，咱俩的打赌还是我赢了吧？我说过你会接受这个职位的。咱们接着往讲。我说过，‘双五零标准’比较冷酷，达成共识相当艰难。可一旦定这个标准，‘睡人计划’的容就变得清晰了，因为，超这个标准的科技灾难其实并不太多。你不妨全面列举一，我想你此前肯定有过充分的思考。”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武和生化武，它们必须销毁。还有所有的反应堆，包括电厂、航母和潜艇上的。”何明说。

    “对，关于这一条，各国政府已经达成共识，将在‘雁哨’发自毁指令前就提前实施。从所有反应堆取燃料，连同武和生化武一块儿送地球，投到太熔炉中。”洛威尔简短地解释，“自从氢聚变技术成熟之后，这些肮脏的裂变质就不值得利用了。”

    “投太？为什么不把它们湮灭成透明空心球？这对有害质行无害化理的工艺早就成熟了。”

    “不，理辐质的工艺还不成熟，湮灭前不容易控制辐，既然咱们已经有了大的超光速飞船，倒不如扔太中更省事。何况公众烈主张后一办法，认为这才是弹时代最壮丽的谢幕。”

    何明，“也就是说，这个决定并非技术原因，而是为了讨好公众。”

    洛威尔不由摇，“你这个人哪……不过你的刻薄话有一定理。公关的考虑也是重要因素。你接着列举。”

    “再一个灾难隐患是非军事力量。如果人类因智力崩溃而失去理智约束，发生战争，即使只使用非武，其生命损失也是以百万、千万计的。”

    洛威尔，“你说得不错。各国政府已经同意，待‘雁哨’指令发后，各国将彻底封存所有武，警用武除外。”

    “还有世界各地的型库。如果因智力崩溃，无法正确理而造成溃坝，有可能造成五十万人以上的死亡。”

    “对，这将在‘雁哨’指令后实施。但大坝不必破坏，只需采取某些措施，使洪通不可逆转地永久开启。与之类似的是大型油库也不破坏，但将实现零库存。”

    “还有大型客机、速火车、型船等现代通工。它们的一次失事达不到‘双五零标准’，但如果人类的智力逐渐降，事故率肯定迅速上升，其累积效应很快会越过那条红线。”

    “对，还要保持运行，等‘雁哨’指令后将全面停止运行。”

    “还有饥荒。不过严格说来它不属于科技灾难，而是‘去科技灾难’。”

    “对。‘睡人计划’最重要的一项措施就是督促各国将粮库分散，藏粮于民。如果现代科技崩溃，即使人类还能维持自然状态的农业，也绝对养活不了七十亿人，且不说粮的分系统也会失灵。中国有句老话：民以为天。缺粮才是天大的灾难。这个灾难无法防范，除了上述的预先准备，就只有祈祷上苍了。如果等疏真空结束时，七十亿地球人只能活来十亿人，甚至只能活来一亿人、一千万人……我实在不敢想象那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