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历史能证明，他果断发自毁指令，是“挽救”，而不是“犯罪”。

    他又向习宇船了通报，然后默诵“雁哨指令”。随着他的暗诵，电脑屏幕上现一个红开关，开关上罩着两开关锁。暗诵结束，第一开关锁应声而开。习明哲在电脑上打另一密钥，第二开关也应声而开。第三门是需要楚草打开的指纹开关，在前，楚天乐说：“照此前的决定，我们要设一个简单的反向密钥，如果地球人还能解开，就能逆向终止这个指令。我来设一个吧，”他略微想了想，说：“我设的密钥是：山间一寺一壶酒。”

    伊莱娜苦涩地叹息一声：“真的到时候了吗？……你发布吧。”

的思维。否则……”

    楚天乐苦涩地想：不，我的“清醒”是受惠于你们的牺牲。你们不惧危险，在智力降的况仍保持着飞船的亚光速，保持着“刀尖上的舞蹈”，才让我能够分避开尖脉冲对大脑的毁伤。但没时间说这些。他注意观察着前方的太，没有发现飞船航向有明显的改变，便着急地问：“为什么航向还没变？让习宇加快！”

    楚天乐当然熟知这一。“雁哨号”不比别的虫式飞船，它还带着两个于非本域空间（即于虫外）的重球，也就是他和伊莱娜的住所。由于两个重球有惯而虫的飞船没有惯，飞船在变向或加减速时只能极柔和地行，不能超过柔力杆件的缓冲限度，否则就会造成千米横杆的断裂。危险还不止如此。如果飞船的动力系统了故障，哪怕是激发中断十分之一秒，由于飞船将在瞬间静止而重球继续保持零七赫速度，两者同样会在瞬间撕裂，所以，“雁哨号”的飞行确实是带着镣铐和炸弹的舞蹈。他熟知这一，只是过于焦灼，对飞船的“柔和转向”有儿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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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思绪先放一边吧，前更该关注的是飞船航向的改变。当飞船离太有十光分距离（即略大于地

    习明哲等几人互相看看，没有说话。这只是一个象征的密钥，只要是会汉语的人，只要保持着起码的智力，都能解开的，它是“3314159”的谐音。密钥设置好，楚草看看大家，狠心指纹开关。屏幕上显示：

    习宙小心地解释：“爷爷，船已经改变了方向参数。但你知的，‘雁哨号’的飞行是带着镣铐的舞。”

    横杆另一端的伊莱娜劝：“天乐不要急，时间还充裕，飞船肯定能避开太。”

    楚天乐苦笑着没有回应。他有个烈的觉——前局势似乎已于失控的边缘。电脑不再可信，设备不再可信，习宇的思维不再可信，他自己虽然好一些，但也不再有往日的自信。在这况，伊莱娜空泛的劝没什么用。正如他说过的：当整个局势于行态势时，即使你再小心，也免不了意外的坠落。看来该那个决定了。虽然那是个很难的决断，但他没怎么犹豫，思考了几秒钟后，果断地唤来习明哲和楚草：“明哲、草儿，我想达‘雁哨指令’。”

    两人顿了一，也许有一秒钟，然后很脆地说：“好的，我们执行你的决定。”

    自毁指令将在十四分钟后抵达地球，而地球的回音将在四十分钟后抵达。据他估计，“乐之友”肯定能解开这个简单的密钥，但仍会执行自毁的指令。也就是说，十四分钟后，地球上将自动开始以的大动作：所有大坝的闸门将全开足，并在这个位置上焊死；电站的燃料将全取；病毒研究机构中的烈病毒将在温中被杀死；所有虫式飞船的动力系统将被去功能化；金属冶炼厂所有型号的熔炉将全清空，倒现有的熔；数百万军队将上缴武，把武锁闭，然后解散回家；但潜艇的理肯定来不及了，它们将遵照备用方案，整沉海中。这理方案有很大的隐患，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草没有动。三分钟在漫的倒计时中一分一分地过去，终于叮的一声，屏幕上亮绿灯，显示“自毁程序已经发往地球”。从这一刻起，楚天乐觉得心中一弦嘭的一声断了。至此他已经卸了肩上的重担，他对地球的职责基本完成了。以后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关注地球，但那相当于退休之后发挥余，心态将大大不同了。

    自毁程序将在三分钟后启动。如需终止，请在三分钟重复三次开关。

    虽然伊莱娜与“雁哨指令”没有关系，楚天乐还是通知了一声：“伊莱娜，我要发布‘雁哨指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