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笑嘻嘻地说：“爷爷，我猜到了，你想回地球为柳叶过九十岁生日！”

    贺梓舟钦佩地看看孙女。虽然这算不上是他许的愿，但他脑中刚才确实闪过这么一个随意的念。他有儿不好意思——奥芙拉比柳叶年，要说过九十岁生日也该先想到她啊。这要怪他刚才回忆起了好多宝天曼山中的事，这自然首先会联想到柳叶。

    柳叶替丈夫解围，笑着打岔：“你爷爷只会送空人。想回地球过九十岁生日，肯定是白日梦。”

    龙儿说：“那可不一定。雅典娜船正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呢——飞船将退虫状态，溅落到大宇宙中。由于溅落是由概率决定的，也许正好能溅落在地球附近，赶上咱们回家祝寿。”他看着爸妈和叔叔，“不好意思，刚才我和凤儿又‘翻墙’了，你们是不是要惩罚我们啊？”

    歌利亚笑而不答。雅典娜瞪龙儿一，伸多的手打了一他的脑袋。天使平淡地说：“我们早发现你们这两个小偷，只是懒得理你们罢了。”

    贺、奥芙拉、柳叶奇怪地问：“要退虫？早着呢，说应在一百三十五年以后啊。”

    雅典娜对儿女说：“脆由你们俩给爷讲吧，你们当了小偷，我看你们偷东西的本事到不到家。”

    雅典娜要为大家分糕，天使赶接过了妻的活儿。他这样勤快只是“未雨绸缪”——黑猩猩的手毕竟比较笨，尤其是拇指。偏偏这位女船很有儿“黑猩猩脾气”，如果什么活儿老不好，一会儿她就急了，顿足狂叫，甚至把气撒到丈夫和儿女上。她的智商（通和综合能力）已经让天使彻底敬服，但她的商只相当于十岁孩童。由于手指笨拙，雅典娜当上船后从来只是动嘴，控飞船之类的事务仍然留给丈夫。

    天使分糕时，龙儿、凤儿互相个鬼脸，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爸爸见到自己的画像时什么表。天使看见了那个稽猥琐的“纸片人”，不过浑似未见，这让俩小家伙很是失落。

    宴席中，龙儿、凤儿一边吃糕，一边得意地讲述他们“翻墙”偷窥的容：“十一人”团为了解释不久前那波脑震的原因，重新研究楚-泡利公式后，得了一个奇异解。照这个解，宇宙暴缩孤立波结束后（提前十一年结束）并非跟着一个对称的匀加速的暴涨孤立波，而是离散为一组暴涨尖脉冲。它们十分陡峭尖利，十赫飞船所造成的虫不够固，挡不住它们，昨天受到的脑震应该就是这组尖脉冲中的第一个。也就是说，虫将起不到预期的智慧保鲜作用了。不过，虽然不能“智慧保鲜”，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二阶真空的概率机理”实际上早就给了另外的路——脆脱离虫状态，回到大宇宙。由于时空溅落是由概率决定的，飞船反倒可能溅落到安全的时空。说得更学术一：对这全宇宙通透的空间暴涨，虽然飞船无法在空间中逃离，但可以沿时间轴逃离。

    龙儿、凤儿你一句我一句，侃得油了嘴，而三位老人则神凝重，全都停住了手中的刀叉筷。虽然“退虫”应该算是喜讯，是一百三十五年徒刑的突然获释，但这个变化太突然，难免让人心绪烦。枯燥的“棺材生活”突然要结束了？飞船将要钻这一片白茫茫的、永无尽的混沌，再次看到丽的星空？而且这个喜讯还拖着一团重的影——智慧保鲜作用的失效。

    贺梓舟问天使：“龙儿、凤儿说的是真的？已经决定退虫状态？”

    “对。”

    柳叶问：“一个尖脉冲什么时候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