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亚悲凉地说：“立即溅落吧。如果再不行动，也许次尖脉冲过后，咱们已经没有智慧来正确决断了。”

    所有诺亚人中，只有雅典娜和龙儿的反应最轻，也许是得益于他们“黑猩猩的质”吧。两人忙碌地照顾着况最糟的人，主要是年幼的孩。等雅典娜终于空来看望自己的女儿时，柳叶声音喑哑地说：“孩们受不住的，恐怕只能赶溅落了。你别在这儿耽误时间，赶召集‘十一人团’商议吧。”

保留随时退的权力，天使痛快地答应了。他能猜到，爸爸同意当发起人，龙儿的态度肯定起了一定作用，但他只是向儿，没有刻意表示谢。他是在持正确的信念，用不着向谁表示激。不过，发现儿在这件事上，以及儿在格特质上与自己是同路人，他心中仍然涌一。

    天使看看儿，苦笑不言。贺梓舟、柳叶和奥芙拉轻轻摇，也没有说话。他们同样不忍心放弃圣杯，但面对着可怜的凤儿和其他孩，老人们无法心以孩们的智慧甚至生命来换取那座圣杯，纵然它无比珍贵。

    龙儿目光古怪地看着爸爸，突然冒一句：“天使，你不能熊包！”

    天使很快凑够了票数，提了“保持飞船的激发，祈祷三阶真空能够幸运诞生”的议案——“祈祷”这样的词本不该现在政治文件中的，但它用在这儿其实很贴切。天使不需要父母来凑票数，他需要的是两位前任船的影响。征集提案人时，龙儿、凤儿到游说，也起了一定作用。

    就在这天午，第二波尖脉冲抵达了“诺亚号”。歌利亚不幸而言中：第二波尖脉冲的度大大加，所有诺亚人惨遭蹂躏，飞船一片狼藉。此刻，多少光年之外的地球应该是同样的惨景，但依贺梓舟和柳叶此刻的神智，已经无力顾及远方亲人了。从意识空白中醒来后，他们的心就全在凤儿上。凤儿在船员中年纪最小，但反应最为烈，她狂呕了很久，似乎把肝都吐了来。等呕吐停止后，她的魂魄似乎已经离开了，浑绵绵的，不语不动。把她搂在怀中，不住地唤她，但凤儿始终是半死不活的样，令人心碎。

    十人的冥思仍在行，雅典娜努力劝说伙伴们再持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将要抛弃的是宇宙中最珍贵的圣杯！那不啻是她丈夫生命的全意义。歌利亚送来一个愤怒的

    柳叶没有明言，但实际是表了态，撤回了对天使议案的支持。贺梓舟和奥芙拉还在犹豫着。龙儿不满地看看柳叶，但没有说什么。雅典娜立即召集了一次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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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说：“好的，你先去好准备，我们会谨慎决断。”

    天使的神智也明显受损，向集思维场中发的思维脉冲明显慢了节拍。这次他没有明确反对，只是说：“这样吧，趁着意识还清晰，我这会儿就到船室，对电脑输相应指令，包括溅落到大宇宙之后的自动切换程序。我把所有准备工作好，何时船中断激发的决定，只需一回车键就行。”雅典娜表示同意。她因为手指笨拙，对飞船的实际控制从来都是由丈夫代劳。

    这番话主要是对妻说的，他知妻心中还放不这座圣杯。

    “十一人团”的大多数成员表示反对，要立即中断激发，向大宇宙溅落。因为据数学计算，此后的尖脉冲会急剧加，对大脑的损伤也会急剧加重。但雅典娜船慎重思考后，没有对公投申请行使否决权。除了公公婆婆还有丈夫的影响外，毕竟这座圣杯太珍贵，她同样渴盼得到它。而且第一次尖脉冲的度不算太，不足以让她这个决心。她决定暂时保持飞船的激发，也就是保持在虫中行，注意观察。

    天使退冥思场，匆匆起，临走前悲凉地说：“诸位，谨慎决断啊，这座圣杯也许只有一次机会，浩渺时空中唯一的机会！我们若把它轻抛浪掷，也许这个宇宙再不会现六维时空了！”

    天使早有准备，很快在飞船主电脑中输了相应的指令。他心事已毕，离开船室，但没有再回到“十一人团”的冥思场中，而是来到亲人边。凤儿的状态多少有些好转，偎在柳叶怀里轻声问他：“爸爸，是不是要向大宇宙溅落了？得溅落多少次才能落到安全时空？那座圣杯呢，决定抛弃了吗？多可惜啊，还是别放弃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