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脉冲：

    时间不等人，再犹豫不决，就没有决断的机会了！

    ——时间确实不等人。在众人的觉中，这次冥思并没有行多久，但也许他们受损的神智已经不能准确判断时间。没等他们得结论，尖脉冲又来了……雅典娜从休克中慢慢苏醒，艰难地拼接着神智。她想，一定是第三次尖脉冲来了——也许已经是第四次、第五次，而她一直于休克中？她十分难受，大脑像被掏空了，大脑通向全的神经元似乎都被扯得半断半连。看看周围的人，歌利亚、其他“十一人团”成员，都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痛苦地着。他们的况显然更糟，目光中几乎没有清醒的成分。此前态度最决的歌利亚也表麻木，但仍用悲凉的目光促她。雅典娜挣扎着起，到船巡视，见全船都是如此，包括丈夫天使（他还抱着凤儿，凤儿的况更糟），包括龙儿，而龙儿和她还是诺亚人中抵抗力最的两位。她知不能再等，只能立即虫了，但愿概率之神能尽快带他们逃离苦海！天使看着她，目光愚钝而麻木。

    雅典娜轻声说：“天使，我要去实施了。”

    丈夫轻轻。

    “天使，那座圣杯……只有放弃了。”

    天使的脸上浮痛苦，但他随即又。只有龙儿目光沉，显然对众人的决定十分抵，但他无能为力。

    雅典娜回到船室。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改变飞船状态的指令程序已经输完毕，只用一回车键即可。雅典娜在前又犹豫了几秒钟。她的父母是黑猩猩，她原本也会像祖先一样，以黑猩猩的心智在非洲密林中度过一生，一片密林就是她的全世界，那时她绝不会为一座缥缈玄虚的圣杯而痛苦。但现在命运让她变成人，变成诺亚人，能够在宇宙中驰骋，甚至有可能在时间中驰骋……但这座看到手的圣杯就要失去了。

    不怎样，全船人（包括龙儿和凤儿）的智慧和生命更重要。她是船，得为全船员负责，不能让诺亚人变成愚鲁的兽类。她狠狠心，回车键……

    雅典娜惊骇地瞪大睛。飞船并没有停止激发，也没有虫。屏幕上闪一个像，先是虚浮，然后慢慢聚拢。是丈夫天使。他目光冷漠，但这冷漠中也显示着心的挣扎。他面无表地说：

    “对不起，雅典娜船。对不起，我的爸爸、妈妈、龙儿、凤儿和所有诺亚人。我很清楚，再经受几次尖脉冲会让我无法决断，只好提前了。我已经毁坏了飞船的手动控制，并且在自动控制中加了一个一百二十八位字的密钥，只有解开密钥才能启动我输的程序。但密钥是随机生成的，我同样不记得它，也就是说，飞船的状态已经不能改变了……考虑到你们此时的智力也许已经毁损，我要提前警告你们：不要妄图用理破坏的办法来中断飞船的激发。那样是很容易的，但在理破坏后，飞船就无法在大宇宙和虫状态中来回切换，而飞船如果仅仅溅落一次的话，最大可能是仍溅落在灾变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