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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回 长生殿半夜私盟 勤政楼通宵欢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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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朋字形,偏而不正之意。玄宗闻其言,连声称善,顾左右:“此儿非特聪慧,且识力异人,将来居官任事,必有可观者焉!”众人俱称贺朝廷得佳士。玄宗大喜,即命以牙笏锦袍赐之,说:“朕知汝他年必能自立,必不傍人门也。”后人有诗云:

    同为朋何有党,正因邪正两途分。误言朋字终难正,正臣时先正君。

    是日宴至晚夕,楼上挂起灯,各样名不同,光彩眩目。玄宗正与众官赏玩间,只听得楼前人声鼎沸,也有嬉笑的,也有争嚷的,也有你呼我应者的,声音极其嘈杂。玄宗问是何故,侍众人启奏,说楼百姓,争看灯,拥挤喧哗,呵斥不止,伏候圣裁。玄宗:“可着该官严饬禁约,再着卫士振威弹压。如再不止,拿几个责治示众便了。”刘晏忙奏:“人聚已众,不可轻责;况陛与民同乐,许其众看,如何又加责治。以臣愚见,莫如使梨园乐工,当楼奏技,传谕众人静听,彼百姓喜于闻所未闻,则人声自息矣。”玄宗:“此言极善。”遂命侍先传圣旨,晓谕众人。随后命梨园众弟,一个个的锦衣帽,手执乐至楼,齐齐整整的都站立于灯之。众人拥着观望,那笑之声虽未即止,然不似从前的喧闹了。力士奏:“众乐工之中,惟李谟的羌笛尤为擅名,是乃众人之所最为喜听,宜令楼众人,清听一曲,以息众喧。”玄宗依其所奏,传命李谟先独自当楼笛。李谟领旨,当楼面前向把手一指,声说:“我李谟奉圣旨先自笛,使与你们众人听听。你们若果知音,须静听者。”说罢,双手着一枝紫纹云梦竹的笛儿,呼亮呖呖,将起来了。这一笛儿,真得响彻云霄,鸾翔鹤舞,楼万万千千的人,都定睛侧耳,寂然无声。玄宗大喜。正是:

    莫喧哗难禁止,一声可息万千声。

    你李谟的那笛,如何恁般人妙?盖缘玄宗晓音律,丝竹弦,无不各尽其妙。有时自制曲调,随意即成,清浊疾徐,回环转变,自合节奏。于诸乐中,独不喜琴声,闻人鼓琴,便别奏他乐以洗耳,谓之解秽。其所最者,揭鼓与笛,以此为八音之领袖,为诸乐之所不可少。每当官中私宴,梨园奏曲,玄宗或亲自击鼓,或玉笛以和之。杨妃亦善玉笛。

    先是天宝初年,尝于二月初旬,晨起巾栉方毕,时值宿雨初晴,景明丽,殿中,柳杏将芽。玄宗闲坐四顾,咄嗟而起:“对此景,岂可不与他判断?”遂命杨妃先玉笛一遍,随后亲自临轩,击揭鼓一通,其名曰光好,亦是玄宗自制的雅调。鼓音才歇,回顾前柳杏都已叶舒放,天颜大喜,指向众嫔妃看了笑:“此一事可不唤我作天工耶!”众皆顿首,称万岁。

    又一日,玄宗昼寝于玉清中,忽梦有仙女数人,从空而降,容貌俱极丽,手中各执一乐,向着玄宗舞了一回,声音之绝妙异常,其中笛声,尤为佳妙。仙女:“此乃神仙之乐,名曰紫云回。陛通音律,可传授了去。”玄宗醒来,乐音犹然在耳,遂自玉笛习之,尽得其节奏。过了两三日,偶乘月明之夜,与力士改换了衣服,微行游戏。走过了几街坊,回走至墙外一座大桥之上,立着看月。忽闻远远的地方儿有笛声嘹亮,仔细听之,却正是紫云回的声调。玄宗惊讶:“此吾梦中所传授,新自谱就的亲翻妙曲,并末曾传授他人,何故外间亦有此调?大为可怪。”遂密谕力士:“明日可与我查访那个笛的人,不要惊吓了他,好好引来见我。”力士领旨,至次日早晨带着从人,依昨夜笛声所在,挨查过,有人说:“此间有个姓李的少年,最善笛,昨夜笛的就是他。”力士着人引至李家,以天之命,召那少年见驾。玄宗问他:“昨夜所的笛曲,从何得来?”那少年奏:“臣姓李名漠,自幼笛,因于其技。前两三夜,偶于墙外大桥上步月,闻得中笛声,细听节奏,极其新异,非复人间所有,因用心暗记,以指爪书谱。回家即依调试之,愈知其妙。昨夜便自演习,不料有污圣耳,臣该万死,望陛恕之。”玄宗喜其聪慧知音,遂命为押班梨园之,时常得供奉左右。此正“连昌词”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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