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里，气氛突然低压。

    列位臣众屏气凝神，不敢抬多看。

    而白扶舟看向赵胤的双，如夹尖刀，底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明人都看来了。

    今儿这一，看似是东厂抓了觉远和尚，要治觉远的罪。

    实则，东厂要对付的人是赵胤。更层次的原因，还是厂卫之争。

    一山不容二虎，这二位必定要分胜负来。尤其今日在金銮殿上，当着群臣，有皇帝坐镇，谁输谁负，更是至关重要，基本奠定了未来的地位。

    “嗯。”

    良久，赵炔不轻不重地了一，又侧过脸来，看向赵胤。

    “东定侯，你有何话说？”

    赵胤皱眉想了想，“厂督带伤上殿，着实辛苦。陛当赐一杯，让厂督，攒些力气继续瞎编。”

    赵炔眉梢一挑，轻咳两，清清嗓，忍住笑，一本正经：“朕是指，你上书为觉远辩白，说他无罪。可是有什么理，或是自证之证？”

    赵胤：“没有。”

    赵炔抿嘴角，“那你如何证实觉远无罪？”

    赵胤淡淡：“回陛，依我大晏律，当由举证之人示证。东厂衙门要为觉远大师治罪，便得拿足以说服世人的罪证来。而不是凭着几车药材和厂督红白牙的怀疑，就能削去一代僧的贤名，抹去觉远法师在时疫中的贡献。”

    稍顿，他又环顾四周，正：“臣与觉远没有私。不仅没有，还曾有龃龉恩怨。此番为觉远上书，臣只是不想，睁睁看到一个人，为国为民劳一生，落得败名裂的场。”

    光启帝又是。

    “卿此言有理。白卿，你可有证据？”

    这皇帝，说来说去谁也不得罪，说是审案，就像是一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吃瓜群众一样。时雍躲在大殿背后的室里，与赵云圳对视一，互相挤睛。

    赵云圳打个呵欠，小声：“犯困！父皇审案好生无趣。”

    时雍递个神制止他，“嘘，听着就好”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白扶舟的声音。

    “启禀陛，微臣既然能捉拿僧录司禅教，自是不敢信开河。”

    他扫了赵胤一，目光最后落在觉远上，“几车药材现已送到公主府，确是来自漠北的银霜天果和紫冥无疑。敢问觉远大师，药材从何而来？若是自购，为何不归朝廷？有何图谋？受何人指使？”

    觉远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