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陈设极为简单，统共两把椅、一张四角桌。那张桌看上去是阁楼最新的家, 桌上铺着整洁的白布，桌一角从到低地码着一排斧凿类，不知是用来什么的。

    待一切竣工，呈现在桌上的是半截属于女人的腰。

    原本完无瑕的腰很快现了裂痕，不一会儿就被砸了个稀烂。

    凿撞击石的声音尖锐而短促，在这样寂静的夜，尤为刺耳。

    转间，雕塑断成两截。

    他不止修复了碎裂的地方，还将鱼尾的痕迹也消去，甚至补上了细节、调整了曲线。

    这一看, 便移不开了。

    “他疯了么？！”蓓姬声音发颤，“好好的雕塑，为什么要砸了它？”

    仿佛芬凿着的不是雕塑，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芬显然也沉醉在雕塑的线条中, 他抚过雕塑的纤腰, 又顺着腰往, 连在丰满圆的。

    “尤。”蓓姬了结论。

    阁楼只有一扇菱形小窗, 正对着后院。白薇想，她在后院里看到的灯光，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

    他的神态是那样温柔, 仿佛掌心抚过的是他的人，以致于当他从桌上那排中了一柄凿时, 无人觉察不妥。

    芬将蹄灯挂上门边的铁架, 接着把雕塑放在了那张桌上。

    这是白薇第一次在明亮的灯光静观这座雕塑的全貌。它保持着匍匐的姿势, 毫无保留地展现女人的背纤腰与鱼尾的婀娜半。兔首人鱼尾的怪异组合竟意外地显来。

    一接着一，又准又狠。

    他把雕塑的上半和半截鱼尾挪到一旁，抱着凿来的端详起来。半晌后，他换了小个的凿和锉刀，细细地雕琢那段腰。他的手指灵巧得不像话，三两便将碎裂的分恢复如初。

    可一瞬，他挥动手臂，狠狠凿向了雕塑的腰。

    “嚯，先前真没看来, 这个雕塑这么。”蓓姬啧啧赞, “你瞅瞅那腰比, 再看看那曲线, 也不知这是哪个雕刻师的杰作。”

四四方方的相框, 相框里什么也没有。

    芬静静地凝视着断裂的雕塑，片刻后换了个榔，一把砸向了鱼尾的中。

    白薇不懂雕刻，她只觉得心惊。

    叮，叮，叮。

    白薇和蓓姬都被这一惊得没了反应，睁睁地看着这个优雅的男人不遗余力地凿着雕塑的腰。

    新的雕塑和原先那个比起来，线条更畅，态更婀娜，比例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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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依旧是那副谦和温柔的模样，可他手中的力量却野蛮而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