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一盏摇摇晃晃的吊灯。黄的灯光透过斑驳的灯罩撒了来，刺得她睛一眯。

    人偶是个女人, 海藻般的发垂散来, 覆在了赤-的上, 它上覆盖的层柔而有弹, 看上去与真人无异，只一双空的, 制造它的人似乎忘了给它刻上珠。

    她着急地想站起来, 未料手肘碰到了什么东西，传来咔吧一声轻响。

    四个雕塑，四条人命。

    白薇扶着墙站了起来，不敢去看四散在角落里的破碎雕塑。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幻的夜晚，被拦腰斩断的兔首雕塑睁开了，与她四目相对，而她却无能为力。

    白薇的眉却越拧越。这是……芬床上藏着的女人？她想过无数可能，却未料竟是一人偶。

    这人偶的手不是它自己的手，腰不是它自己的腰，那么它的脚、脯和脖颈，又是属于谁的？

    白薇动作一顿, 接着转, 冷不丁一张木然的笑脸映帘。她险些叫声来, 好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认得这里，这是芬的阁楼。

    不同的分被拼接得很好，一也看不合的痕迹。这技艺，大概只有巧手安格鲁能与之媲。

    她后, 一个成年人大小的人偶倚墙而坐。

    人偶了无生气地委顿在墙边，安静、无害。

    人偶的手和腰，恰是她熟悉的。它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白薇在第一尸贝丝上看到过这样泽的丹蔻——可怜的女人被砍断了双手，蜷缩的脚趾上恰涂着同样的红甲油。人偶的腰就更熟了，白薇曾亲见芬将这截曲线曼妙的腰肢从兔首雕塑上斫来。

    白薇摸到门边，拧了拧门把。不所料，阁楼的门锁上了。她不敢使劲，生怕这老旧的锁发吱吱呀呀的声响，引来门后的刽手。

    芬不在, 阁楼里只有她一人。阁楼的陈设与上次她和蓓姬潜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桌上多了许多石膏碎屑。她心里一咯噔，转看向阁楼的角落。果不其然，角落里堆放着废弃的雕塑。

    她放轻脚步，在阁楼转了一圈，思索着是化原从阁楼的小窗逃走，还是直接破门而与芬碰。她不知芬到底是什么，也不知自己的一蛮力到底能不能制得住那个看似柔弱的男人。

    白薇数了数, 一共有四个雕塑被砸了个稀烂。

    白薇不知会不会有第五个雕塑被毁，也不知芬带她来这里想要什么, 她只知, 她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白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四肢僵, 骨仿佛生了锈，总也不听使唤。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这才勉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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