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喂饱了火，却并未如往常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她走到了路易后，打量着他手边矮不一的容。

    她看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瘦削少年，不由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少时，她的小弟弟躲在瓦多佛庄园的秘密基地里，向她炫耀自己鼓捣来的稀奇古怪的药。

    他变了许多，但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白薇的目光不自觉地柔了来。

    路易知白薇就站在他后，但他依旧有条不紊地往玻璃瓶里加艾草的碎屑。动作不敢停，甚至连节奏也不敢，他唯恐任何一个停顿惊扰了后人。

    钟楼层的厅堂安安静静，只有齿转动的轻响，以及淌玻璃的粘稠之声。如果可以，路易希望这份静默能一直延续。

    但很遗憾，虚空之中传来了格兰的声音。

    “她已经走了。”

    路易的肩膀松弛了来，他垂双手，终于抬望向厅堂的大门。那里空空，白薇早已离去多时。

    格兰悬浮在半空，见这少年了羔羊般受伤的表，于是忍不住：“她给你留了东西。”

    路易一顿，往后的地上看去，那里放着一块包装好的巧克力糕。糕端撒着细细的果碎，正是他小时候最喜吃的。

    他的里瞬间焕发了生机。

    格兰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你为什么不留住她？”真不敢相信这是伊莱教来的孩。

    “她会不开心。”路易淡。

    格兰瞠目结：“那这样，你开心么？”

    “她开心，我就开心。”

    格兰无言地望着路易，恨不得打开他的脑壳，看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路易显然不在意他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撕开糕的包装，认真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