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华脸偏向一边，一副拒绝沟通的状态。

    顾烟提议说：“这都四了……不然，我们先去小区外面吃饭吧？可以坐慢慢聊，我请客，阿姨你想吃什么？”

    裴凤华冷哼了一声，“鬼知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会看上这小恩小惠！”

    这位老太太真是很难讨好，顾烟觉得十分棘手。

    裴斯年听到裴凤华这样说话，脸沉去，他不能容忍裴凤华这样一再地诋毁顾烟，“妈，小烟不是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事的那天，医院血库告急，还是她给你输的血。”

    裴凤华闻言，脸上有挂不住，但依然倔，不肯低，“我叫她救我了吗？再说那血而已，对她来说不痛不的，到你这里却落了个人，你知不知你这样多容易上当受骗？”

    饶是裴斯年脾气再好，这时候也不免生些火气，他说：“那你看我像不像骗？你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骗，那你就自己呆着吧！”

    说完，他转喊顾烟，“我们走。”

    顾烟没想到事会发展成这样，她面讪讪，跟着他并肩走，小声说：“算了……我走，你还是回去吧，你妈妈本来绪不好，你不要留着她一个人。”

    裴凤华自杀的事才过去多久，顾烟觉得，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然而，裴斯年这会儿被绪掌控，他冷冷：“她一直沉浸在被骗的影中，生活也没法朝前走，小烟，这些天我对着她真的很累。”

    顾烟一怔，旋即安静来。

    面对裴凤华这样一个格古怪的老太太，确实会让人压力很大，她为裴斯年觉得难受，一时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能怎么帮助他，因而沉默着。

    两人走小区，裴斯年试图活跃气氛，“应该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顾烟哪里有胃，她方才不过是想要缓和一和裴凤华之间的气氛而已，她想了想说：“不然，我们去那里——”

    她抬手，小区门一侧几张天茶座的桌，“先坐一，你平复一绪再说。”

    她始终觉得，不能真的撇裴凤华一个人，所以他们不能离开小区太远。

    裴斯年没有反对。

    两人过去刚坐，还没来得及东西，却又听见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顾烟一抬，就看到裴凤华居然也跟着过来了，并且一过来就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在这一桌坐。

    裴斯年看着裴凤华，一时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