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手指慢慢松开了被，这个时候她反而镇定来了，她想，这事儿早晚都是要告诉江时羿的。

    最初不说，是因为想借着这由和他保持联系，后来不说，是因为怕他生气，可现在，她已经决定放弃他，他生气对她来说也无所谓了。

    她对裴斯年笑了，“学，没事，我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他的。”

    江时羿站在病床前，觉自己就仿佛一个局外人，他的面变得更加难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顾烟想了想，先和裴斯年说：“学，不然你先走吧，我和他谈谈。”

    裴斯年略一沉，又瞥江时羿一，对顾烟：“好，如果你需要帮助，再打我电话。”

    江时羿觉得好笑，裴斯年那个神充满防备，难不成是觉得他会伤害顾烟吗？

    他可是顾烟的丈夫，哪里得到一个外人掺和在他们夫妻之间。

    裴斯年走病房时，顺手带上了门，小小的空间立刻就安静来。

    他依旧站在原地，盯着顾烟，语气不善：“怎么，难你有什么事，是我这个丈夫不知，而他知的？”

    顾烟手撑了床面，坐了起来，因为痛，她抬起手扶了额。

    这个过程里，江时羿没有动。

    他不是没想过过去扶她一把，但是，他很生气。

    裴斯年对她的事难知的还能比他多吗？他觉得不可能。

    而且事关她的右耳……

    他猛然间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她的右耳，已经检测不到任何质的损伤，却迟迟不能恢复，医生只能考虑神经损伤。

    只是不待他再想更多，顾烟就已经开了：“江时羿，我骗了你。”

    她的嗓音，嘶哑涩，说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咙火辣辣的痛，但，她持说了去：“我的右耳，很久以前就已经恢复听力了。”

    他说：“我多希望你是真的聋了。”

    病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江时羿站在原地，良久，他开，声音很轻：“你说……什么？”

    “我知你已经听清楚了，”顾烟表很平静，语气也淡：“我在国外治疗的时候，其实已经恢复了，所以，我的右耳听力现在很正常。”

    说这话，她忽然发觉，她是释然的。

    撒谎的觉毕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