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瞳孔地颤。

    台的风夹带着晚夜的凉意, 从四面八方来，将原本低沉的绪一并散了去。

图使自己平静来，不在弟弟面前表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知啊。”

    要是留一人死亡，一人忍受生的折磨，那可太不公平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

    “你看，你承认了。”沈却蓦然一笑，脸上表淡淡，他放松了姿势，曲起一只膝抱着，“我好像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事实上, 你们才是小心的那个人。”

    “你看我是不是很丢脸，说着想死却不到。”

    姜且侧眸：“是吗？”

    他的眸光看的很远，望向远方的天空，声音清澈，“你说是吗？哥哥。”

    “以最大恶意揣测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抢夺属于你的东西，甚至，属于他的那份份我也一分不沾。”

    这是不带戏谑、嘲、故意、装来的，除了这些意味以外，姜且第一次好好喊他的名字。

    比起刚开始互相装来的平静, 这会儿两人是真真切切的吵累了、说开了，所以归于平静。

    “我一直都知。”他说, “你们都太小瞧我了。”

    金发少年一字一句地直述, 半不怕惹人怨恨。

    或许是因为刚才两人才争吵过, 才将心的愤怒发来，这会儿两人绪奇的淡定。

    并排坐在另一侧的少年语气闷闷的，不知何时他的坐姿也松懈来, 靠在沙发的一侧, 琥珀的眸折月影。

    姜且靠在沙发背上，像是突然松了浑的力气，脸苍白又无助。

    因为刚才哭过的缘故，少年漂亮的脸上充斥着未的泪痕, 嗓音低哑，但他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绪, 不想以这幅狼狈的样面对姜且。

    过去被尘封多年的回忆一旦打开某个, 再说起来时也容易多了。

    “她说，我不该抢夺属于你的东西。”

    “总觉得我会在意这个，在意那个……”沈却嗤了一声，眉目半折, 懒惰地耷着, “好像我才是小气的那个。”

    这么多年没有好好叫过，彼此都会有些不适应。不同的是一个是单纯的不适应, 另一个则当场愣住。

    “或许？”

    苟延残、艰难的活着。

    说至最后，他的尾音明显带上几分哽咽，青年阖了阖，忍住酸涩，“我知我该死，可我也怕啊。”

    沈却曾想象过，假如姜且不存在，若是这个世界只留他孤零零地一人，那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不你信不信——”

    他垂在侧的手忍不住握，没有确认对方叫了他什么，而是装作镇定自若地回答：“是。”

    “因为我发现这么多年的怨恨也好、彼此讨厌对立也罢，都不能否认的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你我就是血脉最亲近的人了。”

    垂在侧的指尖忍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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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次都在持，哪怕很辛苦，也在持的活着。

    他听见他说：

    他缓了一缓。

    沈却一顿。

    “我能怎么办呢？沈却。”他自嘲般说着。

    “我承认我小心。”

    在那句话、不……那个称呼之后，两人同时陷沉默。

    “方姨曾经戒备我，她对我说过一句话，”姜且说得很慢，但咬字清晰，在沈却微耸起耳朵后，了气。

    可绪这东西，一旦涌上来便无法轻易控制。

    空气好似突然陷了死寂当中。

    他那个时候压没有与他和解的意思，他只是想的是，哪怕到死也要互相折磨。

    这么多年他受神疾病的困扰，却从未自杀过一次。

    别误会。

    “可是小却……”他的眶涩到疼痛，哭不来，也说不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