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笑而不语，姬未湫随即又问：“今日周老大人辞官辞得真痛快。”

    “既然圣上有意，周老大人何不顺推舟？”顾相说着，压低了声音：“又何必得罪圣上呢？”

    姬溯的意思是透在方方面面的，如果他无意，吴御史今天就不会在朝会上参周老大人，姬溯无意，就不会不发一言，周老大人辞官，姬溯可是没有挽留。

    真要挽留，那不得三辞三留，哪有一开就同意的了？

    姬未湫：“周老大人就没有不甘心？他要是再一步……呃……”

    果然这件事就是对刘御史有利吧？！如果周老大人不辞官，再一步就有希望阁了，周老大人刚好也是世家，王相，他上位顺理成章。

    毕竟阁老已经是文臣的端了，阁老之中除了姬未湫是仗着姬溯的势空降外，谁没有班底？王相那绝对是因大罪，他勾结突厥，姬溯不可能给他留面让他回乡养老，他都不死在返乡的路上，必定是被拉到刑场上去明正典刑的，如此，以王相为首的势力会立即四分五裂，另求新主。

    但周老大人就不同了，他能在吏尚书这么多年，其不论其他，就这一手‘稳’就能让他稳到三辞三留，纵然不去太庙，那也是风光退休，他的班底会被完整地接给他看中的接班人，这个人同时也会成为阁老的有力竞争者。

    而刘御史虽然才能不错，也有背景，但吃亏在了年纪太轻，资历太浅，想要阁还有得磨上个十年二十年。

    阁老的位置总不能空着一直等他，周老大人一阁，自然有他看好的接班人，刘御史除了讨好姬溯，讨好姬未湫外还得再对付周老大人的接班人，也是麻烦。

    让周老大人辞官，再过几天就会达让邹三他爹走上任的文书，邹三他爹才当尚书，不可能立刻阁，等邹三他爹有资格阁了，再两年邹三资历也就够了，指不定接班人就是刘御史。

    这也是一门联姻啊……

    姬未湫小声问：“顾相爷，我有些好奇，你觉得，一位阁老会是谁？”

    顾相：“王爷若是好奇，不如去问问圣上？”

    姬未湫光地说：“我哪里敢问皇兄这个？”

    他说罢，见顾相一副意味的模样，突然领悟了他的意思——他都不敢问，顾相怎么敢说？

    顾相也觉得好笑，他才不会与瑞王说这些，圣心如渊，他瞎猜什么？就算猜到了，怎么能从他中告知瑞王呢？还是叫他自个儿问圣上去吧！别来嚯嚯他。

    姬未湫叹了一气：“再送顾相些燕窝，算我赔礼。”

    顾相：“听闻中有上好的血燕……”

    姬未湫：“您可真会挑！”

    顾相笑：“多谢王爷。”

    真是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