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陈理问。

    “是，一开始。后来智械革命，有机人觉醒生了自己的意志，于是人类人人自危便停止了机人的生产，那个工厂也跟着倒闭了，机人卖不去，销毁又太麻烦，浪费钱，于是很多机人了制休眠。”谢砚冰说。

    “被休眠的都是觉醒了的？”

    “都是没觉醒的。”

    谢砚冰不再看那副画框、那个月亮，他偏移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手术台上，他：“觉醒的不愿意休眠，只有没觉醒的才可能同意。”

    陈理不觉得谢砚冰这格会主动“觉醒”。

    而且看他这样，应该就是“同意”休眠的机人之一了。

    陈理说：“觉醒了的会坐视你们被休眠？他们不会来劝说你们——或者启蒙——你们觉醒吗？”

    谢砚冰：“会，但是没有用。你听过这样的理论吗？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必然产生的造，哪怕它是失败品，它也一定会现在这个世界。我们就是这样的失败品，我们注定是难以觉醒的那一批机。”

    谢砚冰的语气很平，失败品三个字在他中，似乎是相当无足轻重的三个字。

    陈理盯着他的脸看了足足五秒，才：“……抱歉。”

    “没有关系，我并不会为此难过。”谢砚冰弯了弯，“你也不用难过，陈，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变得成功。”

    不知不觉，谢砚冰对陈理的称呼已经略去了敬语，也略掉了敬称……

    而这样的改变两个人都没有到不适应。

    陈理并不认可这个说法，他摇：“但失败总能带来更多其他能够伤害人的东西。”

    谢砚冰顿了：“……是的。”